是芊儿的安排,为便利照顾我。到这里来才晓得,固然她看着柔弱羞怯,但在这太元宫中,大家以她马首是瞻。我这才明白三行所说,她确切能护住我。
针入汤煲,刹时转黑。
一方方食盒翻开来,香气扑鼻。
“雪儿!”芊儿仓猝起家抱住了它:“女人有没有被烫到!都怪我不好。”
恍惚中,可见一排侍卫挡在门前。
我犹疑半晌,固然已将她当作老友,但阴阳石还是越少人晓得越好,遂只答道:“我也不晓得叫甚么玉,不过是家里祖辈留下来的。”
不一会儿,芊儿就带着人返来,手里还抱着那只雪儿。
为防食品被人下毒,我平常饮食茶水,均由芊儿亲身安排。
我则不管不顾地举筷大嚼,再不吃,她出去我又吃不了了。
一面放下雪儿,翻开桌上食盒:“为了省时候,厨嬷嬷做了荸荠鱼籽羹,女人快用膳吧。”
又站起家对我道:“不可,我得一起去,趁便先办两小我。”
她转头对着宫女道:“重新为女人换一份汤来。”
芊儿先道:“康太医但是感觉那里不当?可良女人统统饮食,皆与正殿一样啊。”
太元宫位于湘国宫城西北角,内含三宫六殿,相称于另一个相对独立的宫城,只开东侧一小门与宫城相连,宫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保卫森严。
我与芊儿俱是一愣,看向康太医。
颇让人费解,这么一个半残的嫡宗子,为何还要如此操心庇护,莫非另有人想害他不成?
康太医含腰一揖,道:“老臣自幼鼻子比凡人要灵,女人的豆腐煲中,模糊有蓖麻之味,这蓖麻子乃是毒性之物,以防万一,还是先试毒为好。”
身边康太医忽道:“女人先勿动。”
芊儿一面叮咛身后的宫女将食盒置于桌上,一面笑着道:“女人还如此客气,你我以朋友论交,叫我芊儿就好。”
两人再一同告别而去。
胸前小衣外,暴露白莹莹的阴阳石,在烛光映照下,呈乳红色,透出淡淡的光晕。
宫女盛了一碗鱼籽羹递到我面前,荸荠清爽,鱼籽鲜香,我正欲动勺。
“哈哈,父王,父王病成那样,哪有工夫管她!芊儿!我晓得是你!你为何要护着阿谁妖女!”
“任何人?那阿谁妖精如何就住出去了?”
康太医诊脉结束,恭敬道:“女人还是气血两虚,还得持续用药,老臣再减轻两味,再有半月时候,当可病愈。”
芊儿见我猴急的吃相,忍不住轻笑道:“你放心,侍卫会拦着她的。”
“咦?这是甚么玉?”
带着歉意对我道:“女人放心,已经查清了。厨房里的刘姑姑已经惧罪他杀,传闻之前,公主府中的阿兰找过她。”
“是王的号令!”
我拍拍湿黏黏的胸口,无法笑道:“没事,可惜这么好的衣裳,只怪鱼籽太香。”
“公主殿下,没有湘王答应,任何人不获得太元宫中来的。”
还好,无惊无险,安然遂愿。
大年初三,顾因携闵秋等人,趁着年味未散,悄悄往北,朝襄阳而去。
天宗的驭气大法真是短长,七日畴昔了,我浑身仍虚脱有力,筋骨酸疼。
一个宫女带了雪儿出去,一个忙清算混乱的桌面,一个拿了件新的锦袍过来。
我伸伸胳膊,放在桌上:“娘娘来了!康太医也来啦,再躺就真要发霉了,只要起得来,我就尽量动一动。”
我轻叹一口气:“韩芝晓得我在这里了。”
云厚夜浓,风静雪轻,没有星光,只要灯辉。
一碟豉油皇鹅肠,一碟鸡汁素三丝,一碟双椒蒸鱼尾,一碗八宝豆腐煲。
每日只能卧床歇息,没法到处走动,幸亏有芊儿,她心机纯真,天真仁慈,常带了猫咪来探我,二人谈天、逗猫,倒也不觉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