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力甩了甩头,想要丢掉这些可骇的动机,可很快恨意又一点点爬上来。挥之不去。
她要分开。
西由禁宫建于水上,划为东西两宫。西边主阴,宫殿多数由丰富的青砖白墙垒砌起来,天然透着寂静与庄严。
纵使又再多的宠嬖在身上。她还是摆脱不了本身战俘的身份。与平常百姓比拟,她毕竟少了一项再浅显不过的权力——自在。
可现在想来,这些浮名竟像泡影一样。
这里是西由禁宫,又正值寿宴停止之时,宫里的防备早已经调至最高品级,按理就是一只燕子也别想闯进这光亮殿里来,是谁这么大胆量胆敢在外喧闹,乃至惹得卫兵兵戎相见的境地?
她用双手尽力绞着裙裾。咬着唇,心中暗忖:“不能再在这西由的禁宫待下去了。”
要不要将这扳指还给太子,以此相求,要他保本身分开西京?
而在月色与星光的晖映下熠熠生辉的龙椅上,此时坐着一身龙袍的天子,身边正襟端坐的皇后一身大红纻丝号衣和织金云霞龙纹霞帔,头戴龙凤珠翠冠,脸上挂着浅笑。喜庆而不失端庄,高华中透着威仪,一改常日里朴实温良的样貌。
阿紫将手不自发地伸入口袋里,摸索到了内里那颗冰冷的血沁玉扳指光滑的大要。
如果略减轻视,就不难发明正如左淇洋所料,几近统统人的寿礼都是大要上献给皇后,实则投了太皇太后的爱好。只是天子与皇后却乐见如此,不但不觉得意,反倒暴露赏识的笑来,好无芥蒂地收下了这一份份情意。
本来在殿中心婀娜扭捏的舞女各个惊魂失容,吓得停下来,聚作一团,顾不上天子皇后和文武百官在上,慌乱地看着殿门外。
天子的神采刹时阴沉了下来。
左淇洋见她神采越来越差,小声在一旁安抚着,可在阿紫听来却只像隔靴搔痒,底子触不到底子。
左淇洋悄悄将身边一份双色马蹄糕夹到了阿紫碗中。
这是阿紫常日里喜好的菜,左淇洋竟然记得,此时更是肯放下架子为她添上,阿紫感激地朝着左淇洋挤出一个笑来,好笑容僵在那边,看起来却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