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不要总问为甚么,我没有任务答复你。”
乔枫眠在喝茶,陆知非在刺绣,两人都很闲适。
也是现在的往生塔仆人,星君。
可想再多也得不到答案,乔枫眠也仍旧处于失联状况,没法为他解惑。
“咚――”
“累不累?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商四大喇喇地在雕栏上蹲下,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差点儿蹭了他一脸墨水。
说罢, 他就回身往客堂走。那只大花猫恋恋不舍地看着吃糖里的鱼, 又傲慢地扫了岑深和桓乐一眼,这才迈着法国贵妇普通的法度跟在星君身后。
池水已经全黑了,这是商四的墨池。
桓乐心惊,遵循星君所说,柳七的死是真正的灭亡。灵魂消逝,废除循环,人间再没有他的一丝气味存在,如此断交。
很快,陆知非又退回了乔枫眠身边,安安稳稳地坐在大刀前面。乔枫眠瞄了眼他的绣绷,“你又给他绣甚么,他那一屋子的衣服,穿得完吗?到处是金线,他干脆把金子穿身上得了。”
乔枫眠吃了那么多年的黄金狗粮,抨击心极重。
当年的鬼宴他也在场,夫子坠井,本该魂飞魄散,但他本身并未出错,又无业障缠身,是以天道还给他留了一线朝气。
作为往生塔的仆人,星君当然能晓得统统循环的起点与起点,但是人间生灵千千万,如无特别环境,他不成能对每一个亡魂投以存眷的目光。今早他去找商四说话,才从他和乔枫眠那儿得知了夫子和吴崇庵的事情,归去一查,果然如此。
“年纪悄悄, 不要自作多情。”星君提及话来,是公认的刻薄无情。他比起商四来, 对于人间统统都要冷酷很多。
一点精芒自商四眼底闪现,他抬起执笔的右手,点下了最后一笔。这一笔点在虚空,玄色的墨滴自笔尖剥落,透明的波纹敏捷向四周分散,直至扩至全部往生塔。
墨滴似慢实快地坠向塔底,穿过回旋的龙身,一向坠入幽深井口。却又像是硬生生砸出来的,突破了某种监禁,在入井的刹时,便化作黑雾满盈。
子时,终究到了。
塔中静得可骇,但却有风。风吹着大刀上整齐摆列的十二个金环,丁零当啷,清脆动听,而这大刀插在桌前的地板上,桌前坐着乔枫眠和陆知非。
“他不在了。”星君答。
他捂住眼睛痛呼一声,中间的幽灵们却在此时看到那些字里隐有金光闪现,赶紧避开,再不敢看一眼。
有那些胆量够大的幽灵们透过窗子的裂缝看向那些字,却在凝神的顷刻,便觉眼睛一阵刺痛。
你们的东西如何都是开过光的。
实在星君也是在明天早上在查到的。
桓乐碰了灰,从星君这里也再得不到甚么动静,便只好跟岑深一块儿回家。一起上他都在细心机虑星君最后的那句话,从子时起的三天内……他们又有甚么大行动吗?
“星星星星君!大阵开啦!”两个小瘦子跑过来拉星君的裤脚管。
他教员当年将他拜托给商四,商四就是他的家长,收留他回家、送他上学,还给他开家长会,那就跟养了个儿子差未几了。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