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伤口位置,才刚凝固的血又开端汩汩往外冒。
阮念月朔噎,顿了下才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床,你就睡这儿。不消管我。”
但是,毛巾还没沾到边,厉腾俄然醒了。
厉腾回绝,“不消。”说完一抬头,后脑勺抵上墙,一条腿随便曲起,把身上的黑T脱下来顺手丢到地上。
闻言,阮念初僵在原地,转过身,微蹙眉道,“你伤得很重,病院不能去,起码也得找个大夫来吧。”
突的,“阮念初。”
婆婆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和一颗红色的胶囊药丸,用高棉语说:“我记得我屋里另有一些退烧药,找了半天,总算让我找着了。”边说边递给她,“快,喂给他吃了吧。”
话没说完,一股大力猛抓住她手腕。
阮念初这才松一口气。
她有些怕,没看几眼便将目光移开,但又总忍不住偷瞄。
阮念初做了个深呼吸, 点点头, 回身关上了房门。又走到桌前,扑灭火油灯, 借着暗淡的一燃烧光, 她瞥见床上的男人眉皱成川, 神采惨白,满头满脸的汗,玄色T恤像能拧出水,黏在身上,腹部的布料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儿,被血染成很深的褐色。
在营寨里,除了厉腾以外,阮念初就只熟谙小托里和阿新婆婆。除了他们,她不信赖别的的任何人。
背后冷酷,“那些都是挖枪弹的。用不着。”
阮念初转头,见是阿新婆婆。
门口到床, 几步的间隔,阮念初架着厉腾走了近两分钟。
阿新婆婆静了静,拍拍她的手背以示欣喜,然后侧身,指了指外头。阮念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畴昔,见是一个大水缸。阿新婆婆又对她比划了几个行动,表示她打水出去给厉腾冷敷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