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腾低头，半眯眼，瞳孔有一瞬的收缩。
阮念初五指收拢，攥紧了掌心的稻花。
厉腾视野落在她身上，眉拧着一个结，“受伤没有？”
厉腾一走，阮念初就跟着起了床，简朴洗漱一番，内里的天便已亮透。
她下认识地抬开端。
她没有事情能够干，只好坐在椅子上，一边玩弄花瓶里的稻花，一边看着天空发楞。
白纱笼被扯坏了，阮念初换下纱笼，拿湿毛巾把本身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才换上她之前穿的衣服。T恤短裤，阿新婆婆帮她洗净晾干了，有种皂角的暗香味。
厉腾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半刻，倾身朝她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广大，结着一层厚厚的硬茧，五根指头很苗条，骨节清楚，指甲修剪得干清干净。
“放开她。”音色极低，调子冷得入骨。
“你手上拿的伞刀，”阮念初伸手指了指，“是阿公之前送你的那把？”
第二天凌晨，天刚出现鱼肚白，阮念初便被房顶上的响动惊醒了。她展开眼，有些警戒又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晨光熹微照入室内，房顶上哐哐窸窣，像有人在走动，矫捷利落地翻越。
以后的数秒钟，阮念初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下午快六点时，一阵急仓促的脚步声朝她地点的竹板屋而来，随后便是“砰砰”拍门声。她翻开门，内里站着一个陌生少年，圆圆的眼睛黑皮肤，看上去，比托里都还小一些。
她皱眉，挪了挪，让本身和他离得更远，游移了会儿才低声道：“……你帮了我好几次。感谢。”
她惊声尖叫，“刺啦”一声，纱笼过肩的布料被扯烂大半。暮色中，乌黑皮肤上是两条锁骨，清楚清楚，线条美好。
“Fuck！”男人烦恼，低咒了声，三两步就缓慢窜上去。其他人也一拥而上，短短几秒就把阮念初扯了返来，摁倒在地。
少年带着她在营寨里穿行，一言不发。天气渐暗，垂垂的，四周几近再看不见其别人。
几个男人不敢再乱来，也跟着退到一边，阮念初脸上泪痕遍及，低着头，攥紧衣服站起家，红色的纱笼上满是泥土和污渍，看上去狼狈不堪。
阮念初仰着头，沉默地看着他手里的刀，寂静半刻，然后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喊他的名字：“Lee.”
阮念初心一沉，“……is it serious？”
阮念初蹙眉，模糊认识到不对劲，站定不再往前，用英语道：“Where is 托里？”
这个行动令两人的间隔有顷刻极尽。厉腾侧头，呼出的气味如有似无拂过她耳垂。他语气很淡，“够笨的。”
他手里和她手里，别离躺着两把一模一样的99式空降兵伞刀，刀身上“中国空军”四个字，在月色下清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