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翎摊开手,眨巴眨巴眼,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白山茶初开的季候,古木之森新草绒密、光斑暖融,蓝色荧光蘑菇咕噜噜升起气泡,橘色晨光光斑大大小小洒满空中。
怀里身躯有着纤细的颤抖,他嘶哑的轻唤更像是压抑的嘤咛,浑身柔嫩乌黑的肌肤温度在降低,身后那双放开的膜翼也模糊收紧了些。
她喃喃自语,贴着他暖和的颈间闭上眼,只感觉怀中身躯如此让人眷恋垂怜,也从未如此烦恼,错过了他生长之时最后的光阴。
虽说暗魔一系都有角和尾刺,小啾它们巨角魔的角和尾刺却要庞大粗糙很多,不比恶魔的角小巧标致,比起大杀器更像精美的工艺品,叫人爱不释手。
光阴飞逝,转眼距蔷薇天羽台决死之战已有半年之久。
澜月长发流泻在丛林花野,银瞳澄彻似是回想甚么,终是只悄悄吻了吻他的粘人精,眸色温软潋滟。
千翎一双纤长羽翼拂过暖风,翻卷的黑裙凝固着冷绿四叶草,怀里托着比她近乎高出一个头多的白衣少年,健旺羽翼轻收拢,降落于洒满橘色光斑的丛林空中。
感遭到目光,澜月轻动体味缆体想掩蔽那道疤,她却俯下身去吻上贰心口。唇下是疤痕凸起的纹路,肌肤由清冷到发烫,他的心跳声清楚入耳,愈演愈烈如鼓擂传来。
“我变丑了,只能你要我了……不准嫌弃。”
以不死之身的规复力,加上四叶草的荣幸加快,澜月浑身千疮百孔的伤垂垂规复如初,战役中被圣光燃烧得暴露骨架的黑翼也长出了新的翼膜。只极光圣剑刺穿腹部的伤,即便神之泪燃烧了极昼圣光,仍有少量光亮之力残存体内,炙烤着伤口,愈合迟缓。
她抱他往怀里靠了靠,悄悄解开衣衿暴露平坦白净的小腹,那边缠裹的纱布已排泄血来,班驳看得她皱眉。
……
“……”
她欠他太多太多,何止两次刀剑,何止护佑收留,何止一颗至心可抵,纵是穷尽平生一世也了偿不清。
“胡说……月是最都雅的,我才不嫌弃呢,我如何会嫌弃你……我喜美意疼都来不及……”
他的嗓音酸涩固执,他的吻缠绵和顺,像跨过冗长的时空而来,践行千年前的承诺。
“对不起。”
风拂起腰间黑发,澜月乌黑的袖袍缓缓抬起,悄悄将抽泣的女孩抱入怀里,行动衰弱迟缓,脸颊还残留着发烫的红晕,睫毛垂落悄悄吻了吻她额头:
托着腰谨慎将人平放到树下白花盛开的草泽,澜月一头清冷长发流泻开,瞳眸清浅肌肤如雪,白衣若霜散着花野,浑身落满暖和晨光。若非身后那对负伤的玄色膜翼,明示着伤害身份,大抵便是世上最纯洁得空的天使。
“不能看……我的脸……看了会产生不好的事。不过……你今后会看到的,真的。”
千翎一双眼看得见漫出晶亮冲动的光来,捧着这晶莹剔透锋利又标致的杀器爱不释手,曾经尖叫惊骇的嗜杀利器,现在是她最贵重的人身上与她最分歧之处,如此精美引诱。
“对不起……”
他看着这呜呜噜噜抱他蹭他说着霸道宣言的家伙,心下温软熔化,垂睫悄悄吻了吻她唇瓣:
“甚么三百年前……”千翎扇了扇睫毛,润湿着眼睛叼住他耳垂,“三百年前,我还不熟谙你呢……”
暖春的风拂动着花野间散开的黑发,少年腰腹间暴露的肌肤洒了橘色微光,白净如雪。敞开的衣衿在风中拂开,暴露锁骨左下端心脏部位,四叶草形状的狰狞疤痕刻印在乌黑得空的肌肤上,如此刺眼……
……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好久,一条颀长的玄色尾刺渐渐吞吞从被褥下探出来,怯生生放入她手内心,被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