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走到甄士隐身边,轻声扣问:“寄父可晓得陈煜?”
“我原说我家蟠儿胡来,没想到另有比蟠儿更让父母悲伤的孩子。”薛太太听的不晓得内心是何滋味,问甄士隐:“我们将折子和东西交于他可靠吗?”
“我这便去摒挡财产。”宝钗听甄士隐这么一说也安了心,又说了几句,吃紧忙忙造退出去,立即便叫人调集各财产的管事来,只说要排查。
朱秀贞点头,忘了一点,这陈煜另有一副怡亲王般抉剔的心。
归去的路上,朱秀贞不解的看向陈煜。
“一边去。”朱秀贞一掌打击,陈煜从速躲开:“蜀地那么大的灾情,光靠朝庭布施那里能行,现在薛家带头捐款,今后旁的商家效仿,总归是能让百姓得利,给朝庭减压,我如何能不管这件事情。”
不说陈煜与朱秀贞是如何想的,端说宝钗送走二人,回身到了后宅,而甄氏伉俪并薛太太还没有分开,宝钗进屋先给三人行了礼,甄士隐急问:“如何了?朱女人可承诺了?”
“本日便是他和朱姐姐过来的,他应当是到金陵有事要办,也不知为何,竟是跟了来。”宝钗细细分辩起因:“刚才我与朱姐姐说我家筹算时,他听了一耳朵,后表示让我找人写了折子,再把要捐的东西列出票据来,他亲带去京都交由天子决计。”
想想当年摄政王如何的风采逼人,又是如何的机谋机变,可现在她孙子竟是这般不肖。
“宝钗想要的是一个依仗。”朱秀贞点头苦笑一声:“薛家几代巨富,甚么好东西她没瞧过。”
陈煜哈哈笑出声来:“这倒不是首要的,主如果我瞧着薛女人一张脸上奶白的皮肤像是奶油小馒头,真真的让人想咬上一口,她那一双眼睛又似黑葡萄普通,透着几分甘旨,你说说,这般的合我胃口,我为何不帮?”
停了一下,陈煜又呵呵笑了起来:“当然,这也要看那位薛女人识不见机了,端看她给的财帛多少,钱少了,哪够我跑腿的。”
“他真这么说的?”甄士隐还犹有些不信。
她实在有些受不得陈煜,这家伙,偏生是摄政王的孙子,偏生那风骚状像极了廉亲王,可又恰好长了一双敦亲王的嘴,常常提及话来让人恨不得咬他几口。
“可不是怎的。”甄士隐提及陈煜来也摇了点头,一副无法状:“本来我听端慧公主提起一鼻子,她和陈爵爷都是极忧心陈煜的,陈爵爷的宗子陈烜性子极像陈爵爷,又肖似其祖,最是端方不过的,可这陈煜也不知是怎的,过分顽世不恭了些,好叫爵爷担忧,他又因和父兄品性不一,暮年间就本身跟了船去外洋,跟着几位亲王混过一阵,陈爵爷见实在管束不得,便早早的给他分了家,将家中财产另有其祖母的一些私房与他们兄弟分了,现在陈煜每日闲晃,居无定所,只拿了万贯的家财清闲安闲。”
这不,又将宝钗比作小馒头又是黑葡萄的,秀贞晓得这两样是陈煜平生最爱吃的东西,他竟是拿来比宝钗,让朱秀贞都感觉脸上无光,大声道:“你不说吃的会死吗?”
“陈煜是谁?”薛太太和封氏同时开口扣问。
陈煜笑了笑:“我乐意。”
“陈煜?陈煜,陈?”甄士隐惊的再也坐不住了,蓦地立起:“竟然是他?你如何晓得他的?”
“民以食为天。”陈煜乐呵呵的接口:“我平生最大的欲望便是吃尽天下美食,阅尽天下美人,游遍天下美景,穿遍天下华裳……”
“这便好,这便好。”薛太太听的直念佛:“那我们便将折子给他罢。”
宝钗细细记下这些信息,道:“那陈煜便是陈爵爷的小儿子了。”
朱秀贞点头:“倒是没瞧出来,你另有这等忧国忧民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