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又是想到了甚么普通,摸了摸本身的脑袋,憨笑道:“不过如果这几贵公子晓得了师妹竟拿蝗虫接待他们,嘿嘿,嘿……”
“你们这道观中可有吃食?走了半天路,早饿了,端些出来于我们,再上一壶好酒。”鄙陋少年再次喊开了。
杨晓然微微一笑,内心暗骂:“土鳖!糖有甚么猎奇特地?!”
糖在当代是比盐还精贵的物件,等闲人是吃不起地,就算是繁华之家的眼中也是极其精贵之物。特别在这初唐,南边还未开辟,又因运输困难,糖便成了一种豪侈品,很多浅显百姓一辈子恐怕都不知糖的滋味。
见程处亮还算有规矩,杨晓然内心舒畅了点,筹算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算了,让憨牛从后山接来了清泉水,道:“小青观粗陋,唯有一捧清泉待客,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说完尽是嫌弃地伸出两根颀长净白的手指捻起一块饼干,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苦涩之气涌入鼻中,再谨慎地咬了一口,虽有些干硬,可细细咀嚼后却又别有风味,眼睛渐渐地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竟然还放了糖?”
既然是道观,天然是要香火钱地,以是杨晓然也尽量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就是她人小个儿矮,硬装出这大人模样显得有些风趣罢了。
这少年身量也是不凡,年事看着也就跟憨牛差未几,脸上稚气未脱,可却与憨牛差未几高,这在唐朝也是未几见地。
“如此多谢这位娘……啊,不,孺子了……”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了。
少年内心有些惊奇,看这道观这般残破,几人穿得也是葛布,可,可竟然在点内心放糖,这与他们的身份也太不符合了吧?
小青观虽破,可也是道观吶!
几人不免感觉遗憾,转眼又鼻孔朝天了,既然高人已死,这几个弟子年事还小,想来也无甚才调,不然怎会屈居在这荒漠当中?再看他们破衣烂衫的,不免又带上了几分轻视。唯有程处亮,一向定定地瞧着杨晓然,似要看出朵花来普通,失魂落魄地仿佛中邪。
母亲是裴氏的嫡长女,更是十里八乡驰名的美人儿,面前这小女童生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肤色胜雪,挺括的鼻子下是一张粉嫩的樱桃小嘴,年事虽小可却已能窥出美人姿色,粉雕玉琢地让人转不开眼睛。
小厮行了一礼,便仓促朝外走去,半晌工夫便有三四个穿戴豪华的少年郎带着一群奴婢与几个头戴罩纱的女子入内。杨晓然身为小青观的当家人天然得上前客气几句。
想到这里,杨晓然略施一礼,道:“尊客宽恕,小青观立于荒山野岭当中,所食所用皆靠双手自食其力,充饥尚且不易,哪能拿粮食来酿酒?再者我等清修之人,一心问道,酒色皆忌,唯有粗茶淡饭温饱足矣,若尊客不嫌弃,观中倒有些师门秘制的干粮,入口酥脆苦涩,尚可入口,这便端来于诸位高朋品鉴,尊客意下如何?”
内心如许想着,脸上却不闪现出来,她两世为人,年事相加都快四十的人,就算理工狗不善揣摩民气机,可光阴的沉淀就是一笔庞大的财产,岂是几个少年郎可拿捏地?
想来也是,能在这荒山野岭保存,若不是有几分本领,哪能够?想不到本日出游竟赶上高人了,再看这草屋茅舍,也觉不凡,绿水青山,草屋两三间,很有些世外桃源的隐士之风,现在陛下求贤若渴,若能引得身后高人一见,代为举荐,岂不是又是大功一件?
杨晓然内心嘲笑,这群膏梁后辈当小青观是甚么?和那群哀鸿比起来,一点也不成爱!
程处亮瞪了那小子一眼,拱手道:“我等无状,还望孺子莫要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