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暴发户的日常 > 第17章 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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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昙生自不把禁足当回事,睡到日上三竿,领着两个机警的小奴就往东墙根去了,既然曾氏下了令,打门里过是不成的,没的扫了继母的脸面。

他三不五时遭禁足,身边的主子也早已熟惯了。不消仆人示下,此中一个小仆内心默道一声倒霉,认命地弯下腰弓起背——谁叫他昨日赌输了,只好生受这苦刑。

钟荟还未病得那般沉时,每年春暖花开时节,闺中姊妹都要设百花宴接待手帕交,届时饮花露,食花馔,行花令,赋花诗,非常风雅,不过偶尔为之风趣得紧,倒没传闻过谁能一年到头啃花度日的。

“小娘子,您说的是真的吗?”阿枣走出几步,谨慎地转头望了一眼,估摸着姜昙生他们听不到了,方才问道。

恰好这时背后传来个明朗的童音:“何人在此逾墙钻洞?哎?这不是我阿兄么?”

钟荟昨夜做了很多纷繁的乱梦,恍忽回到某一年的仲夏,气候格外燠热,她苦夏得短长,恹恹地躺在微微沁凉的象牙席上。

在书房捏着鼻子抄了一篇女诫,钟荟昂首见窗外风清云淡,便撂了笔带着两个小婢子去园子里闲逛。

说罢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老太太刘氏挽着篮子送她到门口,一边把被捆着双脚还要咯咯叫着往外挣的母鸡往篮子里塞,一边笑着道,“不打紧,这牲口已经五日不下蛋了。”

“啧,那些朱紫可真怪,”阿杏设想了一下,吐了吐舌头,“那我甘心顿顿吃麦饭哩!”

“我猜的,”钟荟眼看着他的疯病又待发作,忙从袖中抽脱手,指了指墙外:“时候不早了,阿兄玩得纵情。”

“是好梦。”钟荟喉咙有些干,涩涩隧道,“出了一身汗,与我打水沐浴吧。”

“不能?”姜昙生仿佛听了甚么天大的笑话,对身边的小奴道,“你们听听!阿婴啊,别说阿兄没奉告你,我想甚么时候罚你,就甚么时候罚你,你就是晕一万回也不顶用,我照罚不误。上回听秦夫子讲甚么‘梦熊’和‘弄瓦’,你倒说说看,是我这玉璋贵重,还是你这破瓦片值钱呐?”

蒲桃打起帐幔,见她眼梢微红,便问道:“小娘子但是做恶梦了?”

姜昙生讨了个败兴,又贱兮兮地感觉那小美人辣得够劲,瓮瓮地哼了一声,转而对嫡妹道:“二mm病痊了?这园子里风大,你细心着别又晕了。”

阿枣和阿杏俱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姜公子在府中的人望可见一斑。

姜景仁却不是轻而易举能找到的,他虽名为阿豚,却活似狡兔,不知身在哪个销金窟里。

姜昙生扶着另一名小仆的肩头,踏上一只脚,另一只脚方离地,脚下的小仆晃了晃差点扑倒在地,强提一口气,好轻易稳住身形。

钟荟顺着她水葱般的指尖望去,果不其然,掩映在藤萝下的肥躯可不就是她“禁足”中的大兄么?

“……”

“咦?”阿枣眼尖,指着一处道,“那不是大郎君么?”

当时天光已经大亮,钟荟发明是被子裹得太多,捂出了一身汗。她望着花里胡哨的帐顶发了一会儿呆,用手背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张口唤人。

这一声不打紧,姜昙生脚下的小仆一惊,先破了功,姜昙生没了支撑,另一小仆手脚细得麻秆似的,凭一己之力如何承托得住肥胖仆人的分量,就势一倒,三人“哎唷哎唷”滚作了一团。

她宿世的阿娘就坐在床边悄悄摇着羽扇,嘴里含混地唱着甚么歌谣,钟荟屏气凝神,却如何也听不清词儿,人就在面前,那声音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似的。

姜昙生为了翻墙,特地穿了便于行动的窄袖裤褶,沾了一身的青苔和泥巴,非常分歧适他“玉树临风”的人生定位,被那婢子一笑惹得狼狈又愤怒,脸上阴恻恻的正要发作,打眼一瞧,见是上回在琅嬛阁顶撞他的仙颜婢子,内心的火势刹时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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