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来一回,就不能多陪陪我么?”姜婕妤怏怏不乐隧道,“阿嫂,有件事我恰好与你打个筹议,我和阿昆在这宫里闷得慌,想叫几个侄女留下住段光阴,陪我说说话,阿昆也热烈些,免得这猴子三天两端闹着出宫,闹得我脑仁疼。”

司徒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先规端方矩地向长辈行了礼,然后往姜老太太怀里一扑:“阿婆你总算来了,我每天数着日子盼您白叟家。”

那宫人应了一声,不一时端了一大盘荔枝来,用巨大的海水纹金盘托着,底下垫了冰,荔枝嫣红的外壳上固结了层水汽,有几枚还带着碧绿的叶片,钟荟顿时有些把持不住,拿袖子掩着嘴咳嗽了两声,趁人不备咽了口口水,可还是叫故意人听到了极轻的“咕嘟”一声。

姜婕妤呼着痛缩回击,笑着号召嫂子曾氏和几个小娘子坐,叮咛宫人道:“你去把陛下今早赏的那筐荔枝取来,正巧几个侄女儿在,一块儿尝尝鲜。”

姜老太太见外孙委曲,心又酸又胀,就要劝女儿,姜婕妤抢先道:“不可就是不可,你少仗着外祖母宠你,趁机在这儿作妖。”

姜老太太一听她有了身子还喝冷酒,顿时就拉下了脸,可曾氏还不知姜婕妤有孕,当着儿媳的面不能提,只得指责道,“昨日还说胃肚里不舒畅,转头又饮冷酒,那么大小我了,也不晓得爱惜身子!”说完捞起她一只手照动手心重重拍了两下。

“阿昆呢?这都甚么时候了,还不见别人影?”姜婕妤问另一名宫人。

姜婕妤因有孕在身不能熬夜,杨皇后谅解她,亥时不到就叫她归去安息。但是宫宴上用了些不落胃的吃食,又饮了一小杯冷酒,她归去就吐了一场,半夜又因心悸难眠,披衣起家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方才重新躺下,此时无精打采地歪在榻上,眼下两片浓厚的青影,神采也较常日暗淡了很多。

姜老太太闻言用手量了量他的胳膊:“端的瘦了,这阵子又没端庄用饭吧?未几吃点如何结实得起来!”

“这猴子!”姜婕妤对儿子的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昨日叫他等阿婆、舅母和mm们来了再去园子里顽,前脚承诺得好好的,后脚就跟着他三叔家的几个堂兄开溜了。”

“哪个小郎不爱顽不爱闹?不爱动的是傻子,”姜老太太赶快包庇外孙,“我们又不是外人,整这些虚文做甚么,你这当娘的也别拘着孩子......哎,这不是来了么!”

曾氏也劝道:“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娘娘也是担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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