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河在操场没有见到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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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里,医务室的灯亮光堂堂,他的五官清楚地映入视线,鼻子很挺,鼻翼却很窄,是漫画那种经心勾画的鼻子。他的睫毛很长,又长又直,葵扇般稠密,悄悄一阖盖便会看不清他的眼神。嘴唇薄薄的、即便不笑也微微上翘,标致的弧度。
或许是夸大其词,男内行舞足蹈地对裴初河说:“陈子期就这么狠狠一推,她就磕到草坪里了,两人差点儿打起来!”
陈子期接过瓶子,坐在薄荷床边筹办给她上药。
谢文摆摆手,很和蔼地笑道:“没这回事,她才瞎扯,薄荷跟子期干系特别不好,平时连话都不说。”
薄荷迷含混糊地展开眼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但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裴初河天然不信,子期如何能够打女生,不喜好的女生,他连碰都不会碰。
校医务室热烈不凡,比凌晨菜市场还人多,前头已经有好几个伤员在等,陈子期抱着薄荷连个坐的处所找不到,只好一向抱在手上,在后边乖乖列队。
“那为甚么教员要攻讦你?!”
一脸不成思议地问谢文:“她说得是真的?阿谁薄荷跟子期干系很好?也是你们班的吗?”
不过一想到他小时候阿谁瘦皮猴样,这份冷傲也就淡了。
小小的唇、小小的脚、小小的宇量、小小的……
红色窗帷布拂过墙角,起了风,若影若现、遮住藏在角落里的两小我。
薄荷懒得再理他,闭眼假寐。
裴初河转眼望向病床上的女孩。
忆起本身看过的那一幕,不由吞了吞口水,嗓音嘶哑地问:“还疼吗?”
回到家。
走之前,陈子期不大放心又问了一遍:“真没事儿了?没事我走了?”
翻开窗帘,与站在床边的陈子期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