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 魏光严没有揍他一顿,半路却杀出个卢金元。
程亦川被人拉开了,卢金元才终究摆脱了,从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发上、脸上还沾着一团团的白米饭,鼻子以下满是血,浅蓝色的滑雪服也蹭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油污。
可那人手里端了碗汤,猛地站起家来,回身之际, 二话不说照着他脸上泼了来。
――不然,你可没这么好运,躲得过被浇一头的伤害了。
一个是杀红眼的卢金元,现在毫无束缚。一个是被人架住的程亦川,绝无还手之力。
可半路上还是杀出个程咬金来。
心术不正的人,有样学样是再轻易不过的事。
有。
程亦川比他高出小半个头,居高临下盯着他,含笑说:“都说了不是用心的,师哥如何这么当真啊?”
明知此时不该笑,可陈晓春愣是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完被一旁的薛同焦急地瞪了一眼,又从速打住。
程亦川又笑了一声:“你该光荣我不爱喝汤。”
卢金元暗骂声操。
宋诗意内心格登一下,也顾不很多想,低声冲卢金元说:“成,放手就放手,要打要杀随你的便吧。”
但要命的不是这个,是他的模样。
不烫,但一整碗扣在脑门上,白花花一片,比汤汁狼狈多了。
程亦川却笑着说:“哟,不美意义,我也没瞥见你在这儿呢,手上没轻没重的。你可别跟师弟计算啊。”
程亦川开初还没回过神来,但抬眼对上卢金元挑衅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这并不是一个不测。
他进队好几年,品德也算是有目共睹,差到离谱。
“兄弟,沉着一点。”
也是以,围观的目光里好些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只差没在脸上明显白白写着三个大字:你该死。
入队第二天,打斗打斗?
程亦川一手端着餐盘,一部下认识挡在面前,下一秒,滚烫的液体悉数泼在他衣袖上, 有那么几滴溅在手背上、下巴上, 烫得像火灼。
气仍未消,的确遗憾得想骂娘。
过道宽广,程亦川走在中间,本不该该与人撞上的。
明显是抱着弄死他的心态干这事的,可没想到低估了这小子的身高,又被他用衣袖挡住了。
过肩摔后,再接锁喉。
从体校到国度集训队,越是优良人才扎堆的处所,合作越狠恶,架空越严峻。别说朝脸上泼水了,一起走来,卢金元见过的阴私事可很多。老将给新人穿小鞋,轻则言语唾骂、口头挑衅,重则肢体抵触。
陈晓春斜眼看那盘菜,“这要给魏光严瞥见,还不得胖揍你一顿?人家小时候家道贫苦,连饭都吃不饱,搁你这儿,这不吃那不吃的, 瞎讲究。”
那一拳力道之大,叫人思疑程亦川的鼻梁是否另有保存空间。
“消消气啊,你消消气。”
程亦川很淡定, 端着餐盘走在两人背面。他从小到大被宠着惯着, 霸王性子由此养成, 挑食的风俗也改正不过来了。
只是他的话比较浅显易懂,老是亘古稳定的那一句――“能脱手我们尽量不哔哔,只要你占理,医药费爸爸给你出!”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倒扣了一碗饭在脑门儿上,卢金元的确气炸了,一把揪住程亦川的衣领:“你他妈有病?”
伴着程亦川的痛呼,袁华惊呆了,冲着卢金元暴喝一声:“你干甚么!”
*
“都吃饱了撑的,站着看戏?”宋诗意冲围观的人喊了一句,“还不上去拦着?”
*
已经走过的陈晓春和薛同二人已经冲了返来,瞠目结舌地看着程亦川一身的汤汁,问他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