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 自那晚宣恒毅夜探被他送走以后, 也有五天没见了。这频次,连一贯对这类事不上心的庄子竹都不由惊奇起来。毕竟之前庄子竹远在京外火器营, 宣恒毅一个月会来二十次以上, 现在庄子竹住在都城,宣恒毅反倒不来了?这是甚么事理?
比起萧国被攻打、庄英德带着家小忧愁逃窜的当时候,现在他还丰腴了很多。姿式也闲适极了,庄英德此时坐在观戏的小阁里,挨在躺椅上、翘起二郎腿听小曲儿。在萧国就奉养他的宫人们正在喂他吃冒着热气的猪手,另有帮他捏肩的、捏手的、捏腿的,看起来欢愉极了。
“就一个造兵器的小工匠。”庄子竹此时已经写完信,封了蜡,让人送信去了。
有金银布匹,有御冬衣物,有珠宝头面;宫人们把此中的两个箱子当场翻开了,请庄子竹旁观。只见内里的瓶瓶罐罐,全都是美容养颜膏,用法用量都写在内里了。乃至另有位宫人要留下来,为庄子竹的主子教诲宫中秘传的按摩护理之法。
“啊?”庄英德较着一愣,接着说道:“他们在道观中清修,不会来的。”
庄子竹不求甚么人帮衬,不过,帮这些不熟的小孩儿,倒也不是不能帮。原身被赶出皇宫的启事是庄英德,至于小孩子,只是小孩子罢了,庄子竹怪不到他们头上。但是现在帮了这几个小孩子,到头来,还不是帮他这个便宜父亲?
庄英德又说道:“父亲这里实在不太好过,才封个侯爵之位,靠着微薄的俸禄度日,养五儿和六儿都非常吃力……”
庄子竹明天没甚么集会要插手,筹办出发到他便宜父亲那边看看,趁便有机遇就落井下石一下。
还没出来,庄子竹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男歌声,曲调低柔委宛,柔媚好听。旁有丝竹伴奏,缠缠绵绵。一曲唱罢,他那便宜父亲鼓掌称好,嗓音浑厚粗暴,还叫人大声看赏。
不过如许也好,看看他那便宜父亲中午用的有甚么菜。
墨书点头,表示归去就找会按摩技术的短长小厮。主子的享用如何都不能比他父亲的少了!
庄英德重重地叹了口气,让身后的宫人们退后几步,身材前倾,对庄子竹小声抱怨道:“别看父亲如许,实在都是苦中作乐,那些歌姬舞姬,都是之前宫里父亲偷偷养的人,现在跟着我被囚禁,平时没事干才唱曲跳舞的。现在你父亲的妻儿都不在身边,又被囚禁不能出外,实在苦闷。更是担忧竹儿你,有妃子不当,那天子会如何对你啊!”
讲事理,他才十六岁不到啊?
不过,不上早朝, 就见不到宣恒毅了。
“朋友之间送礼嘛?墨书你想多了。”庄子竹认定道。
庄子竹不想多谈,说道:“圣上仁慈漂亮,给我封官了,日子比道观中清修好很多。父亲您如果思念妻儿,子竹能够修书一封,请母亲和大哥、四弟,以及父亲之前的妃嫔过来伴随父亲。”
墨书见那位宫人在,闭上嘴巴没说话。
庄子竹扫了眼戏台上三位歌姬五位舞姬,笑了笑,没说话,落笔写信没有半分停顿的。庄英德见禁止不了,又说道:“竹儿你封了官,是我们家里出息最好的了,封了甚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