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凑过脸去,鼓足气用力吹去,冷不防被内里冒出来的黑烟呛得七荤八素。
她心急如焚,跪在羽林郎面前绝望地嘶吼,“主子她现在就算不是皇后了,到底还是主子,皇上的措置尚未下来,你们当真要见死不救吗?若皇上见怪下来,你们要如何交代?”
反而会以为她贪恐怕死,为了求生,而不吝抛清与阮家的干系。
里边装着的,应是入喉即化的毒酒。
二位羽林郎被她的声嘶力竭唬住,略微游移,此中一人便解缆前去太病院寻太医了。
!!
压下心底的疼痛,低低叹了一口气,柳絮回到炉灶前,尽力煽火。
火在炉灶当中敏捷燃起,可来得快,去得也快,尚未助燃那些木料,便率先燃烧了,化作了一片暗色的灰烬。
这一天,终究来了。
“蜜斯,您如何出来了?”柳絮听到咳嗽声,忙扔动手里的破扇,跑过来搀扶她,“您身子虚,快归去躺着!”
叶姮发了高烧,温度惊人,如同掉进沸汤普通滚烫,整小我被烧得昏昏沉沉,神智清楚的时候少之又少。
身首异处,就在那残落萧瑟的断头台,却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叶姮转眸,失神凝睇着苍茫的夜色,梦话般轻喃:“恨一小我,很累的。他明显恨着我,却还要假装对我浓情似海,多累啊。我不要恨他,我想,忘了他。”
柳絮凝睇着她薄弱肥胖的身子,另有日渐蕉萃暗淡的神采,只感觉有一个利爪在内心狠狠地挠了一把,疼得短长。
“好吧......可只能站一小会儿哦!”柳絮拗不过她,只得让步,跑到屋内拿来披风帮她披上,顺势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是烧得短长。
叶姮幽幽叹了一声,移步走畴昔,在她中间蹲下,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你忙活了恁久也累了,我来吧。”
嘴里微不成闻地轻呓着:二哥,二哥,二哥......
阮定玥,死了……
“瞧你这黑眼圈,多长时候没睡了?还敢说不累?”叶姮推她,催促:“快出来躺会儿,我比你聪明,烧火也定比你短长。”
这些苦,她并不怕,不怕挨饿,不怕挨冻,独一怕的,只要那一天的到临。
冷宫的日子很凄苦,她老是吃不饱,一日两餐,吃食不是冷掉的就是馊掉的。初冬降至,早晨北风从败落的窗户呼啦啦灌出去,她与柳絮抱在一起睡,却还是冷得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