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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姓沈。”
是因为数月的拜别,此中能够埋没着的无数变幻吗?还是因为,她惊骇,阿谁成了九五之尊的他,不再是她所熟谙的阿末?
这里,是一个祠堂?
她身上穿戴的是富丽衿贵的凤袍,全部后宫为皇后独占,这老寺人在宫里待的光阴悠长,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也不敷为奇。
宫闱巍峨,楼宇错落,富丽的楼阁层层跌宕,金色琉璃瓦筑就的飞檐壮观而瑰丽。
叶姮看着她一副颐指气使的姿势,内心好笑,嘴上却也没有说甚么。
沈如海稍稍讶然,但很快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却如何不敢超出她,只在她的一侧,脚步拘束地带路。
她体恤她的辛苦,淡淡一笑,“我是记不得如何归去了,我们还是找个宫人带路吧。”
“娘娘这边请。”沈如海将手里的扫帚放到一旁,半弓着腰走到叶姮的身后,对着前面的方向做出请的姿式。
他的肩膀倾斜得短长,双脚挪动颇慢,且落脚的力度不一样,仿佛,是一个跛脚寺人。
“谢皇后娘娘!”
她为甚么,俄然对他,没了信心呢?
“如此。”她淡淡哂笑,转头,凝着火线落日橙红的门路,“沈公公持续带路吧。”
“那就好,奴婢还担忧......”柳絮欲言又止,从中间的桌几上端过漱口的茶,吹了吹,再递给叶姮,“蜜斯,许是皇上政事繁忙,一时走不开......”
说好听点是居住,究竟上,道是软禁倒更贴切一些吧?
她微微一怔,转头凝睇向那洁白祠微微敞开的朱漆大门,笛声还是在凹凸起伏地飘响着,清越而洁白,如苍翠的竹林,如纯澈的泉水,不带一丝丝的杂质,洁净得令民气境为之一荡。
叶姮回过神来,不经意般问道:“安信王仿佛很善于乐律呢,他但是常常吹笛子?”
叶姮微微收敛心神,面带浅笑看着沈如海,道:“沈公公,本宫迷路,寻不着回栖凤殿的路了,你可否为本宫指引一下?”
这小丫头......
“皇后娘娘?”沈如海见叶姮愣住不走了,而是神采怔忡地转头望着,谨慎翼翼地唤了一声。
“沈公公。”叶姮忍不住再次抬眸看了看他身后的殿宇,似漫不经心肠问道:“这个洁白祠但是住了人?”
叶姮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安然一笑,“有些难过,但还不至于悲伤欲绝。”
沈公公似是踌躇了一下,照实回禀:“回娘娘,自皇上即位以来,安信王一向居于洁白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