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振勋点点头,持续交来回回地踱步。项青云也晓得这件事不好办,他这半个月来,也连续汇集到了很多物证,但他不管随便脱手抓人,一方面,如果然遵循《大周律》那种凡是触及私运就诛九族的规定来的话,全部江南宦海,上到布政使、都批示使、按察使,下到周边从属县的小县令,有一个算一个地都要吃牢饭,毕竟这帮人不说参与了多少,起码都有纳贿收贿,还知情不报。可另一方面,如果不狠狠地查、狠狠地抓,就完整扫不平江南这错综庞大如同蜘蛛网般的勾连干系,对今后推行市舶司的轨制是个庞大的停滞。
次日凌晨,天涯将将暴露鱼肚白,驻扎在城东的五万人马就躁动了起来,全部虎帐一半人都在管振勋的批示下出动了,这两万多人马别离分红了六路,由呼应副将带领,气势汹汹地前去城中分歧的府邸抓人!
钱谷用是连夜逃脱的,逃得时候连家都没敢回,从都司衙门抄了点金饰就跑了,不但扔下了钱府一府的人,乃至连妻儿老母都扔下了,也是狼心狗肺得能够。当然,一个几近没打过仗的所谓都批示使,那里比得上这群疆场上杀出来的精锐,不过半日,项青云的人马就抓到了从巷子逃窜的钱谷用,不幸这位钱大人还算是一省的都批示使,成果连骑马都骑不快!江南对兵事的懒惰,可见一斑!
管振勋听罢,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在营帐中踱步:“徐大人和高大人在海上?”
项青云晓得钱谷用这是逃了,他咬牙切齿地命令:“立即给我追,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抓返来!”
管振勋在都城贯来是一副不声不响很平和的模样,可他一旦脱手那便是雷霆万钧、毫不姑息,这一点甚有其母大长公主的风采!并且他擒贼擒王,一下子把都批示使、副按察使等几个封疆大吏抓了,反而是上面一些小官没有脱手抓,一方面抓了几个头儿,江南官员群龙无首,一时半会儿不敢出来闹乱子;另一方面,抓了大的放了小的,不至于让全部江南宦海陷落式地空缺乃至无人可用,还能给这帮小官员们敲响警钟,警告他们安循分分待着,不然头上那把铡刀随时能要他们的命!
项青云这一声暴喝,吓得门口几个千户差点跪倒在地,但都司衙门内却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也不知那钱谷用是筹算缩头乌龟做到底,还是已经跑了。一想到钱谷用能够逃窜,项青云也没心机和门口这群人耗,他直接拿出了明黄色的圣旨,看着门口那几个千户,冷声:“你们想清楚了,钱谷用罪无可恕,你们要跟着他一道被诛九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