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绍陵心下一动，道：“罢了，让他去乾清宫偏殿等待。”
褚绍陵低头在卫戟额上亲了亲，柔声道：“有点事，你先回寝殿歇着去，如果困就先睡，完事了我就返来。”
褚绍陵承重孙，万事亲力亲为，没比及出殡人就瘦了一圈，卫戟常常看着内心疼的如同刀剜普通。
与此同时，卫戟是老天所派，特来襄助褚绍陵的传言更是到处可闻，这话出自钦天监，又被褚绍陵无数次成心偶然的印证了，愈发可托，官方乃至都有以君臣二报酬原型的话本在传播，有一本传进了宫，让褚绍陵乐了半月。
卫戟眼中噙着泪点头承诺下：“太皇太后放心，臣定然会极力安慰。”
内里军功赫赫，号称“天将”的卫戟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到褚绍陵身边就笨笨的呆呆的，任由褚绍陵揉搓，被褚绍陵打趣时还是会脸红，一如往年。
褚绍陵勤政的同时对卫戟愈发疼宠，他几近是离不得卫戟了，卫戟现在在军中任统帅，比拟起文官来武将们心机纯真了很多，他们不会理睬那些有的没的传言，卫戟的军功是铁打的，军中那些小将们对卫戟尊敬的很，都以能在卫戟部下效力为荣，卫戟位高权重，在军中的事件很多，却总会被宫里来人请走，启事不过乎一个：皇上又发脾气了。
水鑫踌躇了下道：“皇上，臣觉得祭天时还是多说些钦天监批的话比较好，毕竟……臣民对神明的话更畏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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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鑫垂首：“皇上要立卫国公为后，这事天然要万事慎重，臣晓得。”
“臣吃了……”卫戟下认识答复后有些心虚，呐呐道，“未曾吃。”
褚绍陵定定的看着卫戟，卫戟又低头在褚绍陵额上亲了下，道：“皇上快一个月没好好睡一觉了，明天早点睡好不好？”
以后的日子过得很快，太皇太后有明令，不准大办，但褚绍陵悲戚之下那里肯应，命令外务府风景大办不算，咬死了要行一年国孝，大褚为皇后行国孝的次数并未几，礼部与言官多次上书，最后又劝褚绍陵改行四十九日国孝，均被被褚绍陵采纳，为首御史因为言语不甚还被褚绍陵劈面赏了一巴掌，自此无人再敢多言。
“这是臣从家里搬来的栗子粉，托御膳房蒸的饽饽，香软养胃，皇上用一些好不好？”卫戟翻开食盒拿出了一碟子金黄色的饽饽来，柔声道，“臣从家里一起将栗子面口袋扛出去的，一起上可丢了人了，皇上看在臣闹了笑话的份上也该用些吧？”
等卫戟吃好了褚绍陵将人拉到身边来，哑声道：“这些日子委曲你了。”
卫戟赶紧去唤褚绍陵，褚绍陵出去坐到榻边上哑声道：“皇祖母……”
太皇太后韦氏，历经四朝，享年六十六岁。
褚绍陵点点头，接过来几口喝了，抬眼看向卫戟：“你吃了未曾？”
“那也该罚。”褚绍陵一把将卫戟揽进怀里的低声道，“说……我该如何罚？”
卫戟惨白着脸看向褚绍陵，低声道：“皇上……刚才说的是甚么？”
太皇太后慢慢道：“哀家要说的就是这个……天子是个怀旧的人，本日他如此对你，今后只会对你更好，你不必有顾虑，该说的就说……该劝的就劝，天子身边没小我管着是不可的，懂了么？”
礼部侍郎水鑫是褚绍陵亲手汲引上来的，属于褚绍陵嫡派，因为办事慎重油滑很得褚绍陵的心，年纪悄悄已身居高位，水鑫躬身抬高声音答：“圣旨已经制定好了，臣润色了几次，自认尚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