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吧。”盛妃还没有到,恂妃便担起了头,温声给聂子衿先容了在场世人。
盛妃江氏十五岁时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绍成帝做侧妃,绍成帝即位后被封为妃。不管在皇子府还是在后宫时,盛妃都最得皇上宠嬖,无人能掠其锋芒,绍成帝多次想将盛妃封为皇后,何如太后不允,导致后位至今悬空。盛妃为人善妒,心狠手辣,同她有过节的嫔妃十足没有甚么好了局。
大宫女采苓拿上来了一件赤金镶红宝金饰,聂子衿看了看, 点头道:“不要这个,太张扬了些。金饰盒子呢?”
太后没叫起,而是看向了下头左手边空着的第一个位子,微微皱眉看向身边的郭嬷嬷。
采薇在聂子衿耳边小声提示,这位是恂妃。
聂子衿有一丝晃神,怪不得盛妃嫁给天子已有三年,即便膝下未有所出、残害后宫子嗣的谎言缠身,宠幸也涓滴未减,就凭这个边幅和蔼度,不得宠才是奇事!
采薇给聂子衿清算衣服的行动一顿。
太后倒是比冯贵仪老道多了,她像是涓滴不在乎似的笑着叫江媚筠起家:“瞧盛妃这话说的,奉侍皇上是你的功绩,哀家又如何会见怪呢。”
“太后说的有理,”江媚筠一笑,不急着否定,而是转向太后提起的两人,“不如先问问恂妃和静贵嫔的意义?”
这话乍一听是请罪,实是请愿,谁不晓得昨晚盛妃截了冯贵仪的胡,皇上清楚翻了冯贵仪的牌子,却将等着侍寝的冯贵仪单独扔在了朝宸宫,去了盛妃那边。
聂子衿入宫前便听闻盛妃同太后夙来反面,太后不喜盛妃狐媚,按说太后的身份是稳压盛妃的,可太后不是皇上生母,同皇上不是特别亲厚,而盛妃最得皇上宠嬖,恃宠而骄,放肆放肆,得以同太后针锋相对,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聂子衿深深呼出一口气,起家道:“走吧。”
本身选秀时已经出了很多风头,为今后计,更该谦虚谨慎,以免被盛妃难堪。
夙来听闻恂妃为人暖和,本日一见果然不假,聂子衿感激地看向恂妃:“是,嫔妾见过恂妃娘娘。”
江媚筠轻笑一声,随即坐到了左边首位,“太后娘娘体恤嫔妾,是嫔妾的福分呢。”
聂子衿心中又是一凛。盛妃的声音不说有多甜美动听,乃至有些降落沙哑,但是和着她说话的慵懒调子却有种奇特的勾人味道,那轻笑像是猫爪一样挠在人的心上,说不出的娇媚引诱,在场的很多嫔妃都不由咬牙,果然是狐媚子。
聂子衿缓慢地打量了一眼来人。只见盛妃一身华贵的海棠红色宫装,裙上用金丝绣成缠枝花,金红二色刺眼夺目,豪华至极。一头青丝挽成精美繁复的凌云髻,头上一只赤金攒珠七尾凤钗,并着其他赤金镶红宝石金饰为装点,如此豪奢的打扮本该让人感觉俗气,但是在盛妃身上却显得气势夺人。盛妃的长相不是时来世风赏识的清雅脱俗,而是非常的浓烈妖娆,一双素净的红唇带着三分笑意,眼尾上翘的桃花眼含情似水,勾魂夺魄,眉毛不是细细弯弯的柳叶眉,倒是一双少见的浓眉,眉峰后推,上扬一个弧度达到眉尾后下弯,生生给娇媚勾人的长相添了几分锋利。
在场世人闻言都是一个激灵,随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向盛妃――皇上未曾立后,却让盛妃代理六宫事,太后早就看不惯了,现在这是借此机遇,想要分江媚筠的权益!
跟着唱名,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众宫人簇拥着一名穿着华贵非常的女子从后殿进了正殿,恰是现此后宫的第一人,盛妃。
移开目光的聂子衿却没发明,对方在看清她的时候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