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可曾为夫人、嫔妃得宠而迁怒于人?”褒姒看着申后,伸出一只手指着众位夫人嫔妃,替她们问道。
褒姒放下了捏住廿七的手,拖着长长的裙摆从这间屋子里走了出去,她赤脚踩在地上,没有收回一丝的声响,她的头高高的昂起,玄色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在背,红色的长袍非常庄严,像是不成侵犯的女王模样,周身的光彩斐然,令人侧目。
“恐怕大王不满娘娘您的作为,借褒姒的嘴一吐为快了。”秦夫人看着申后笑得有些诡异,“前些日子大王问及我秦国的军队摆设,本来这前去齐国作战没有郑国甚么事情,大王却逼不得已启用了从未上过疆场的郑启之,只因为臣妾获得动静犬戎对我大周虎视眈眈。”她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申后的面色,先前在联手对于妖妃褒姒之事,秦夫人就或多或少的流露过本技艺中把握着申侯叛国通敌的证据,现在再将这话说出来,目标天然是令申后镇静。
一夜过后,申后便有些体力不支了,凌晨的谒见也是有气有力的浑身酸软,第二日以后干脆叮咛悉人们停了东宫晨谒,到了第三日则卧床不起,浑身疲惫酸痛只怕是害了风寒。往年的祭天大典一贯是大王与王后一并主持,而本年,事情仿佛略微的有了些窜改。
“给本宫站住!”申后呵叱道,“拜见东宫是我朝自主朝以来便有的端方,本宫还未准予你分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褒姒只是淡淡的扔下了一句,“大王自褒姒入宫以来,便曾有过口谕,宫里的端方,褒姒一样都不必遵循。褒姒也只是恪失职守罢了,至于奉养先祖牌位,娘娘贵为一国以后,万民之首,也当尽尽孝道了。”
“是!”秦夫人挑了挑眉,“臣妾只是测度大抵大王但愿申后为百妇做出榜样,在先祖殿中供奉。不然依着褒姒那身份,如何敢和娘娘如此说话呢?”她说罢这话就站起家,“彻夜的先祖殿中无妨由我暂代褒姒,我想先祖也会谅解的。”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最繁忙的时候,太宰宫特别如此。大小官员要盘点各地送来的岁贡和账目,以对每年周朝的环境有着一个大抵的体味。三天以后是祭天大典,这三日来统统的人都忙的不成开交,秋收以后便是朝中官员们最为繁忙的时节,而天下的百姓则能够在这个时候稍事安息。
深夜,周廷的宴席缓缓拉开了序幕,曲乐之声垂垂吵嚷了起来。前殿的人潮堕入齐国大败东夷的高兴当中,不知何时,宴席的配角竟变成了齐伯与郑伯友,人群环绕着他们纷繁庆祝着,连赵叔带与虢石父都十足向这二人显出奉承之态。
“娘娘,”秦夫人看着申后说道,“只怕这褒姒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和您这么说话。”
“就是从生到死,娘娘甚么时候如果不幸,廿七也就跟着你甚么时候去,”廿七看着褒姒,目光灼灼,很诚心的说道,褒姒摇了点头,“一辈子的意义就是你若要留在这里,就必须成为大王的女人,和我一样做他的嫔妃,伴他的摆布,与宫里的其他女人争宠,争得你死我活,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虞、万劫不复。”
第二日的东宫谒见,褒姒褪去了她的那件素白长袍,换上了一条大红的水秀长裙,长长的裙摆拖曳,身上的步摇与珠钗订交映,虽未有妆容却也显得非常华贵,她双手交叠放在面前,一步步迟缓的从东宫殿外朝着东宫殿内走去,面庞中带着严肃的气味,仿佛在这大殿当中,她才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在等候着世人对她的问安。
褒姒说完这话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小,垂垂的消逝在了东宫的视野范围以内,年幼的东宫太子抱着后堂的主子抬头看着本身的奶妈问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