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香既为魏使,他还来做甚么!
最后几字咬音很重,站在冯妙君身边的傅灵川乃至都听出此中一点戾气,不由得看了过来。
云崕也不推托,痛快应了个“好”字,就着酒保端来的酒水抬头连饮三大杯。
那杯子每个都能装半斤酒,他这么接连喝下一斤半桃花酒,才将杯子丢回托盘上,顺手拭去唇边酒水:“自罚三杯,必让王上瞥见我的诚意。”
场中目光都聚在云崕身上,他却目不斜视。那双桃花眼本日看来清澈又有神,只盯紧了她一个。本日这宴场中不下千人,他却连一眼都懒得分给别人。
她强压下心头乱麻,温声道:“云国师来了,请入坐。”
几天前在梦中她就说过,要他拿出确切可见的诚意来,她才会考虑与魏国合作。现在云崕就是为此脱下假装,暴露真脸孔来赴宴吗?
云崕却安闲道:“傅国师有所不知,我是正使,徐将军为副使,只是我半途赶去措置些急务,才让徐将军先行进宫。新夏女王的岁宴,不管如何我也是要赶来的。”说到最后一句转向冯妙君,声音放软很多。
赵允的半途离场只是个小小插曲,宴上觥筹交叉,来宾还是把酒言欢。
冯妙君微微皱眉,顺手将酒喝了,目睹徐广香还要再斟第三杯,即出声道:“徐将军请坐。”
傅灵川的神采更加阴沉了,嘴角扬起:“魏国竟派出两位使节,云国师还亲身担纲,真教我们欣喜。”
冯妙君很想打动一把,但她心底却出现更深的恐忧。在场合有人都亲睹云崕呈现,不出三日,魏国师进入乌塞尔城的动静就会传遍全城。
因而司礼一声高唱:“魏国师到——”
她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要说甚么好。她的明智在心底偷骂他是不能以常情推断的疯子,可同时也有另一个声音悄悄道:他终是来见她了,堂堂正正,站在统统人面前。
他竟喝得如许豪放,与方才赵允的温吞恰成光鲜反比。新夏东南向民风彪悍,众小国使者见了,纷繁鼓掌喝采。
云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