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看他一眼,缓缓啜茶:“下一步,魏国筹算怎办?”
如果魏国不再来犯,他们大量持军的来由也就消逝了,国君就有机遇下发“削军令”,裁军裁人。
云崕开给她的,是实打实的好处,而不是“情怀”这类虚无缥缈的玩意儿。
云崕好似晓得她在想甚么,温声道:“你若肯见我,我每天过来泡茶都成。”
她垂眸望着盏中清茶,嘴角轻扬:“云大国师真是敬业,为了两国盟议,甘心这般委曲本身。”
云崕笑了,往前微微倾身:“盟约立定,安夏西疆长年承平,也就不再需求大量囤兵了。你也晓得养兵最耗钱,戍兵只要减少一半,每年起码能够节流数百万两银子。”
现在她竟然能享遭到他的悉心办事,啧啧,真是风水轮番转。
“奥妙……和谈?”她面色奇特,“那你还大喇喇说出来?”
他鲜少如许严厉,冯妙君更加猎奇了:“如何说?”
“盟约对我的好处在哪?”这家伙太精了然,安夏王廷深处的冲突都能被他挖出剖开,细细察看。的确,她方才坐上王位就发觉傅灵川的野心,也想过掰倒他,取其位代之。毕竟有燕王的例子在前,只要精力充分,国君和国师可以是同一小我。
但是实际永久没有那么简朴。
云崕往远处瞥了一眼:“燕国急攻熙国,现在已到青澜江干,待入夏以后高山融雪减少,燕国渡江的阻力也会大减,何况它实际上兵分四路入侵熙国,别的几路都有斩获。”他顿了一顿,“青澜江是第一道通途,熙国水网纵横,给燕国增加不小难度。但熙王刚愎残暴,海内又是冲突重重,如果听任不管,燕国兼并熙国只是时候迟早题目。”
他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纤细的神情:“以及,西疆不兵戈了,处所贵族门阀就没有来由再坐拥庞大军队。这对一国之君而言,只要好处。”
他说得既轻且慢,却不啻在冯妙君心头扔下一颗爆破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