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已经听得不耐烦,正要说话,不料肩上一沉,就听二太太喊道:“老太太!”
林嬷嬷口里虚应着:“你说得有些事理。”便带着宝珠走得远了。
守门的张妈妈见了甚是惊奇道:“林嬷嬷,天都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
宝珠道:“我得换一身衣裳。”四下一看,左边不远处敬淑轩中刚好有两个小丫头在内里坐着说话。
赵梦娘道:“那日你是旁观者,现在你却变成了当局者。但是,旁观者清。”
赵梦娘抬眼一望,恰是失落多日的老友,冲动地站起家走畴昔道:“你可算返来了!”略一打量,却见她肥胖了好些,神情也哀痛不尽,不由担忧地问她:“可回过冯府吗?”
张妈妈便点了点头道:“本来是如许。提及来,三女人也怪不幸见的,如何就那么没有运道,甚么好事都被她摊上了,可别是犯了甚么神灵了吧?依我看很该多拜拜菩萨,或者是找个懂命理有道行的人给看一看,可有甚么冲犯,再好好地化解一番。”
宝珠倒是浑身都不安闲,只感觉冯老太太就是一贴狗皮膏药,如何甩都甩不掉,恶心得不可!
宝珠道:“我没忘,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候我的确那样想,但是现在我改主张了。”
二太太这时候顺势来敲边鼓,对着宝珠道:“三丫头,你看你祖母这个样儿,你快承诺了她吧。切不成再说甚么分开的话了。这些日子她因为景渊之死和你的失落不知掉了多少眼泪,人也清减了很多。老太太是有了春秋的人,如果你走了,她表情烦闷,倘然有个不好来,岂不是追悔莫及吗?你如何忍心啊?”
宝珠道:“现在她们已经晓得了我晓得,故而她们本日才会那样不顾统统地禁止。”
“三女人的衣裳脏污了,为甚么不回院子里换,却要管我们要衣裳?”
这明显是在逐客了。傅容也早就存身不住,对着宝珠说了两句:“等你祖母身子好些,我再来接你去我那边住一段。你尽管铺高兴怀,不要焦急。”说完便即分开了。
赵梦娘道:“你健忘那日你对我说过的话了?”
不一会便气喘吁吁地跑来将衣裳递到林嬷嬷手中,对林嬷嬷道:“嬷嬷看这身衣裳可使得?”
林嬷嬷赏了她一个银锞子:“使得。”
不一会,大小丫头们俱都出去,把老太太抱起。
林嬷嬷道:“就算要出府,也不差这一会,我先陪着女人回了院子,这会子天已经晚了,明日再出府也不迟。”
两只手尽管把宝珠来抱,紧紧地勒得宝珠非常难受。
这晚吃过了饭,又在烦恼时,红香却笑着走出去道:“大师,你看看谁来了?”说着已侧开了身。
宝珠道:“你说得没错。不过既然我已是当局者,天然就要做当局者该做的事情,你不必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