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薛黛林并未曾看出宝珠的女儿身,只因为宝珠实在生得如月如花,仿佛明珠仙露,出尘脱俗。以是才有此话,但是却没有往那女子上头遐想。因为没有一个良家女孩会有宝珠此等厚的脸皮,说出此等无耻的话来。
这梁丙修便是他带出去的人,先前他见姓梁的去找宝珠费事,心中称快。因为他也很不对劲那班倌人待一个穷小子那等要好,只是他本身自恃身份,不好说甚么的。只是没想到这姓梁的如此无用,被一个倌人随随便便就打发了,他少不得狠狠地钉了那姓梁的几眼。只是梁丙修被花彩云哄得服服帖帖,倒是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她。
他自发得本身是花了银子来玩耍,固然这银子并不是本身出的,但朋友垫付的同本身的又有甚么不一样。何况本身又是一个才高八斗的读书人,那些倌人们就应当捧着他说话才对,谁晓得这浮梦楼的倌人们目光何其暴虐,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甚么富户,说话又酸腐有趣,一个劲儿地掉书袋,是以都有些看他不起,同他说话便有些带搭不睬的样儿。
大厅中的客人本来觉得有甚么好戏可看,没想到那肇事的人那么不顶用,被一个倌人三言两语就清算得服服帖帖,让人看着好笑可叹。
世人听到这话,都一齐笑起来,起哄让她们明天就结拜。
宝珠此时已看到这个说话的倌人便是薛黛林,她是浮梦楼的招牌,生得一幅好边幅,吹拉弹唱以外又会些诗书,养就了一副狷介孤傲的脾气,举止神态自成一格,很有些闺阁女子的风致,倒是同这花楼中的女人们有些不大敦睦,特别是和这个叫彩云的,两人每次见面总免不了相互讽刺贬损几句。不过别看她们平时言语斗争得短长,真碰到了事情,却又能拧成一股绳。
众倌人看他来者不善,虽有胆量小被吓住的,但也有胆量大的上来禁止,此中就有一贯八面小巧的花彩云笑嘻嘻地拉了那梁丙修的手道:“公子本是来玩耍取乐的,何必动没需求的闲气,如果只顾着当真活力,岂不把美景良辰都孤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