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太道:“你觉得她找一个低门小户的人家嫁掉就能包管一辈子顺心顺意。这人间的男人不管贫贱繁华都是得陇望蜀,得新忘旧,三妻四妾都是常有之事。就算找一个小门小户的男人同二丫头婚配,让他永久仰承我们侯府的鼻息,不敢在二丫头面前直起腰板,可他固然面上不敢,内心莫非就不想,何况那样寒微的男儿,你莫非能看得上?就算你看得上,莫非二丫头就能看得上?更有一种卑鄙龌蹉的读书人,贫困得志时便蜜语甘言地利用,待到飞黄腾达,便翻转面孔,全不顾昔日得志时结发的交谊。何况我们如许的人家,固然看着显赫,但是身边多少双虎狼似的眼睛盯着,退又退不得,那就只能把根子扎得紧紧的,才气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等闲撼动。我劝你好好儿想想究竟甚么才是真正对二丫头好?不要想岔了主张?”
她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嫁到侯府来,多少人说她飞上高枝,宿世修来的福分。但是如许的福分非她所求。若不是当初父母贪慕侯府的权势,她早就同表哥双宿双栖。现在的日子固然看似豪华丽满,但是不管是在婆母还是丈夫面前,她都只要凑趣阿谀的份,连一句硬话都不敢说。如许的日子又如何算得上美满呢?
就如许,景渊顺顺铛铛地从香草院搬到了清冷院。
二太太天然晓得老太太这话是甚么意义,但是在这一点上她与老太太的设法分歧,但她一贯和婉惯了,并不便于同老太太直言本身的设法,只是有些闪避隧道:“素锦现在还小呢,那些事今后再考虑也不迟。”
二太太破涕变做笑,连眼睛里都带着安闲欢乐:“都是老太太算无遗策,不然哪有这么顺利?”
二太太也皱眉道:“她做事是太毛躁了些,不过那一闹,倒是让事情看上去更加天然了一些,也没有甚么马脚。”
二太太内心得意地想着:他但是永久都不会有复苏的一天了。面上却难堪地看着老太太道:“这事情还得老太太拿个主张,媳妇倒是不敢等闲承诺甚么的。”
二太太道:“她到底年纪小,还要我们渐渐地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