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的五官精美都雅,长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常日里常低眉扎眼的模样,透着一股子惹人顾恤的薄弱。此时板起脸来发言,倒显出几分清冷,很有些架式。

刘氏笑了笑:“我这也是替娘子着想,你们年青,偶然候顾不得很多。但是话说返来,也得考虑身子哪。”

她打湿毛巾,悄悄擦去他脸上的血污,又轻手重脚卸下铠甲,瞥见狰狞的伤口时,忍不住心疼起来。新伤加旧伤,纵横交叉,这是一个幼年参军之人的名誉。

四周瞅了瞅,寻了撑子将铠甲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一眼看畴昔,倒有几分严肃。此时的她完整没成心识到,这套铠甲竟然救了她一命。

罗副使看向她的眼神直白而无礼,“你就是顾都督的相好?”

她轻笑一声,抬手抚了抚鬓角的碎发,娇声道:“这位大人也是过来人,都督这些日子辛苦,昨个儿好不轻易放松了些,整整折腾了一夜,凌晨时分才堪堪睡着。这会子让我去叫,我可不敢。要么,你本身去?”

她点点头。

说着,神采变得严厉起来:“当前最首要的,是世子昏倒的事儿不能传出去,不然军心不稳。”

她刚迈出门槛,就见罗副使领着段长庚从楼梯处上来。此人畴前并未见过,看起来和谢韫年事差未几,只是更细弱一些,眼睛里没有谢韫那么夺目。

段长庚忙行了个礼,道:“罗副使,这位便是沈娘子。”

段长庚忙拉了他一把,“副使,不成无礼啊。”

她顿时就复苏了。

凌晨时,刘氏送了早餐出去。看了眼拉下的窗幔和隔间的珠帘,笑道:“都督昨夜返来了。”

小北点点头,“有信得过的军医医治过了,现在就是好好养着,估计没个三五日是醒不来的。”

她吃了两口粥,见刘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内心不由有些忐忑,莫非看出甚么来了?

罗副使却没动,反而摸索道:“这位娘子,能不能跟都督禀报一声,我们见上一见,也好放心。”

现在情势竟然这么险要。沈娇心头不由发慌,看来顾廷晞真是把她庇护的太好了,甚么都不奉告她。

段长庚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们是......”

她应了一声,小餐桌和床隔着帐幔与珠帘,刘氏自是看不清,只当顾廷晞一晌贪欢,凌晨懒怠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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