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香略一深思,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月一你也去跟着他们,不但是要听他们都说了些甚么,还要庇护好冯氏的安然,如果不得已要脱手的话,才气有一人及时返来奉告我。”
孙婉香轻笑,“不如族老把此事交给我,我去劝那妇人。”
更深露重,冰冷的石桌仿佛有寒气从手袖袍下传至手肘。
“大伯公此言差矣,孩子于娘亲而言,是为骨肉之亲,那妇人或许没胆量到三叔府上抢孩子,可她若要豁得出去,在外头这么闹上一番,不消一日通长安城的酒坊茶馆就传遍这桩轶事了。”
“如何?”族老紧促着眉头,看起来非常不满。
“你?”族老看她一眼又撇开脸去,“哼,我倒不是不信你能劝得了她,只是你……”
眼看天气已晚,孙婉香送走各位长辈后,交代柴房那边那两个看管二夫人的婆子,用布袋将二夫人套了个健壮,而后才让马房里的车夫套了车,将人送去城外的庄子。
临行前,她交代那两个婆子,“你们此来路上谨慎,千万别让人发明了马车里是甚么人。”
“眼下三婶那边还甚么都不晓得,先让三叔主动去把这事交个底,让那妇人入府后主动把孩子交由三婶扶养,许她一个位分,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又不让她仗着孩子恃宠而骄,岂不是一举两得。”
有些话,孙婉香不便利跟她细细解释,只对付了一句,“大抵是二婶不敢抗旨不尊吧,行了,别磨蹭了,快去睡。”
“婉香啊,你说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节制,这倒是没错,只是那妇人如果执意不肯将孩子交由盛氏扶养,那盛氏同意老三收房的概率也不大,到时老三若主动说了这事,恐怕盛家那边且有的闹了。”
“可别被人发明了。”
看着运走二夫人的马车渐行渐远,孙婉香神采暗淡。
有一人接过话去,“何必这么费事,给不给她位分,这孩子都是老三的血脉,总不好叫他流落在外,传出去惹人笑话。如果那妇人不肯交出孩子,就直接抢了来,莫非她还敢去老三府上要人吗?她也得有阿谁胆。”
她打了个寒噤,然后上身也趴下,将下颌抵在手背上,望向天涯的那一轮明月。
银霜被这动静一时候脑袋砸得晕乎乎的,分开时另有些懵。
“明日我们去主院找那连婆子问一下,二婶把地契收在甚么处所了,一一查对后还得陪我去铺面上巡查,叫那些个掌柜把账簿全都交上来查对,事多着呢。”
“月二一向跟着她。”
“不会的,部属们都颠末练习。”
族老深思了半晌便同意了。
月一领命分开,孙婉香叫见月去沏了一壶茶来,单独一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懒懒的靠在一旁。
“那就好。”银霜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昔日里那些老爷们来时,老是难堪蜜斯您,您刚才去了这么久,也没带上奴婢,奴婢在这修竹阁,实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族老有些说不下去,轻叹了一口气,很久又有些无法的开口,“哪有让侄女去帮叔叔纳妾的事理。”
那日在品香楼,第一次听李四说了三叔在柳平路养了一个外室的事,从当时起,她便动了这番心机。
“听你这话,是已经想到了合适的对策?”族老问。
当时冯氏已经怀身大肚,趁三叔不在时,她偷摸着找上了门,向冯氏诉了然来意。
孙婉香感觉她傻的有些敬爱,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说,二婶被赶去庄子上了,现在侯府由我做主。”
“您不必为此忧心,只要我不说,冯氏如何晓得我的身份,反而是她本日来此见到了各位长辈,如果由在坐的各位出面去与她商谈,非论甚么态度,都反而会让她感觉我们孙家好拿捏,不如让我先去试一试,如果不成,再按堂叔公说的那样办,直接把孩子抢过来,顶多由着盛家寻一阵子不痛快,我们也只是登门赔罪报歉就好,事情总会畴昔的,只要那妇人不落好,想来她也不会如此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