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香点点头,待她翻墙走后,就靠在墙边等候。
她说着松动了一动手指,将刀柄握得更紧了些,又往前递了几分。
“明天夜里你再来一趟,把人送去安宁公主的别院,免得夜长梦多。”
孙婉香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安宁公主府上训出来的人,昨夜她随口一提的话就记着了。
“藏在一处半人高的草堆深处,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明。”
刀尖刺破了肌肤,衣衿上顿时渗入了红痕。
“您在这等我,我去山林间藏好了很快就返来。”
孙婉香直愣愣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也罢,就按你说的办吧。”
幸亏二夫人本来就是被人扔在杂草堆上的,以是孙婉香只是把被血染红的草堆一块装进布袋里清算了一番,这里又规复如初了,只是氛围中仍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她捡起匕首起家走上前,打量了一番后把刀尖狠狠刺入二夫人的手腕,匕首扎在枢纽处来回拧了好几下,这回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严峻。
“不急,你先原路送我下山,我本身骑马归去,你去赶车送那两个婆子回侯府,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们,可不能送完人莫名其妙就死在侯府内里了。”
可她涓滴没有遭到影响,一刀又一刀,直到脚边布裳也被浸湿,她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她忍不住想,她与二婶之间有仇,动手时髦且如此镇静胆战,宿世孙婉宁和魏崇旭杀她时如何能那么松快。
方才果断起落的手,现在却在不断地发颤,喘了好一会儿,孙婉香才缓缓松开压住二夫人肩膀的手。
“另有一件事要你做,你先出去。”孙婉香说着侧开身子让见月进屋。
“这甚么味道啊?”银霜抬手挥了挥身前的氛围,“蜜斯,您先别出去,奴婢把这儿的窗户给翻开,通通风。”
做好这统统今后,孙婉香将房门偷偷翻开一条缝探出头去,只见见月就站在门口守着。
她把本来扔在二夫人身边的布袋翻开,把尸身装出来捆紧,又翻开随身带来的包裹,把身上的血衣换掉。
“蜜斯您没事吧?”见月返来的时候,就瞥见孙婉香凝重的面色有些惨白,“是被吓到了?下次另有这类事,您让部属来就好。”
安宁公主这回倒还真是给她送来了有效的助力。
“奴婢记得的,记得的。”银霜一脸镇静地跟在她身后。
连婆子被关在主院的耳房中,她让银霜去开门,门被推开的刹时,那股熟谙的气味扑鼻而来。
“但是我不想听,二婶你没有甚么可抵赖的余地。我晓得你也很讨厌我,明显占了我们大房的家财还反过来嫌恶我挡了你女儿的路,不过你放心,本日是我们最后一次再见了,我本日送你上路,你若见到我爹娘该去处他们忏悔,忏悔你女儿把我们兄妹三人害得有多惨,不过你也不消过分牵挂尚在人间的孙婉宁,我很快就会送她下去与你团聚。”
肯定了身下的人已经再不会转动,她却还是不放心又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才起家撑着墙走到一边,匕首“咣当”一声落了地,她也虚脱地靠墙坐了下来。
风微微扬起她鬓角的碎发,把屋内的血腥气一并带了出来。
“蜜斯,部属倒感觉实在不必如此费事,挖个洞把人埋了,再如何人迹罕至,也总会有被发明的能够,不如直接丢弃给野兽啃食,那才是真的没有后顾之忧。”
“可这里那里来的野兽?”
孙婉想高低打量了一眼,还是难以设想她如此纤薄的身形却有如此大的力量,内心策画着最好能叫见月教她几手防身的,归正她迟早要对于孙婉宁,到时或许之前绑架她的阿谁贼人会来护着孙婉宁也说不定。
孙婉香回到侯府,刚换完衣裳出来,恰好遇见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