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疼了,奴婢感觉好幸运,哪家的主子会亲身给丫环上药。”
一向忙活到半夜,孙婉香才长舒了一口气,她抹去额头上的汗渍,轻声对榻上的人交代,“伤口都措置好了,你先好好睡一觉,如果明日发热了,我再叫人去给你抓药。”
她也要好好歇息一下了,明日里宗族耆老都要来侯府,到时恐怕又是一堆烂账。
“醒了就好,我扶你回屋上药。”
银霜搭在她手上的手指吃力晃了一下,像是想要握紧,但终究没能做到。
话落,孙婉香如愿看着二婶变了神采,心中畅快不已。
银霜的手悄悄搭在她的手上,孙婉香觉到手背上有些黏糊。
孙婉香闻言低头瞥见她吃力地咧起嘴角,再也忍不住眼泪砸在胳膊上。
去偏房看银霜的伤势,她睡得昏沉,幸亏没发热。
“二婶也别揣着明白装胡涂了,你先前不是说过你操纵我从年熟行上骗走地契改了名字的事,眼下大哥还不知情,等他将地契交给公府之时,二婶你多年的操默算计可不就透露了吗。”
孙婉香无所谓地撇撇嘴,“你不说也没干系,我晓得两位哥哥都去了公府,我问他们也是一样的,不过问不问的也不要紧,归正说来讲去他们还能图谋甚么呢,左不过就是侯府那点财产罢了。”
二夫人被她噎了一下,烦恼地瞪她一眼,“你另有脸说,若不是你肆意妄为,侯府何至于有此丧失。”
“那便是我的事了,不劳二婶替我操心。”
那丫环浑身衣裳破裂,浑身都是暗红色的血污,她低着头,双部下垂,双脚耷拉着在地上磨,若不是两个仆人在旁撑着她的胳膊,她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甚么如何办?”
“把她扔在这儿就行。”二夫人顺手指着院中一块空位,转过甚来看孙婉香,笑容阴测,像是终究找到了撒气的体例,“你别这么瞪着我,是国公夫人叮咛下人打的她,你跑了,她可不就得找你的丫环撒气嘛,也是她命不好,贪上你如许的主子,该死她遭罪,提及来你还得感激我,若不是我看她不幸,向国公夫人求个情将她带返来,恐怕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身了。”
孙婉香说着就起家想把人扶回屋里。
“傻笑甚么,不疼了?”
她半蹲在地上,将人靠在本身的臂弯处,推着肩膀轻唤:“银霜,你醒醒,醒醒。”
“有甚么话等上完药再说。”她感觉鼻子有些酸。
“问这有甚么用,你现在就是悔怨也晚了。”
孙婉香安了心,趁着宗族耆老还没来,悠哉地去膳房用了一份早点。
“你在说甚么傻话,我能有甚么事。”
孙婉香顺着她的手势看去,两个仆人抬着一个丫环出去了。
“二婶,瞧您这话说的,甚么天大的罪恶,不过是一门婚事结不成罢了,何至于要饿死本身。”孙婉香手中行动不断。
“昨夜太迟了,没来得及细问,二婶说去公府赔罪,可有答允他们甚么好处?”
她说罢让丫环替她布菜。
“小……姐。”
“奴婢拿着糕饼返来找不见蜜斯,国公夫人来找人时,喜娘说您应当是逃婚了,奴婢严峻了一日,刚才二夫人寻来时,奴婢才得知他们找了一日没能找到蜜斯,真是太好了。”
二夫人说完冲着院外的仆人招手,“你们,把人抬出去吧。”
“快睡吧。”孙婉香伸脱手指在她脑袋上轻点一下,回了主屋。
二夫人冷冷丢下这句话后就转成分开了兰亭苑,她不傻,常日里两个大的都不在,她才敢压榨这个小的,方才看他们在公府连逃婚这类事都护短,她自是不敢像之前那样等闲惩罚,倒不如明日交由宗族耆老,由他们结论,兄弟俩就算要抨击也抨击不到她头上,她也能费心看个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