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跟着花怜莺哭声歇下,房中动静终究完整停了。
萧攸澜对男女之事毫不上心,现在已经年过二十,并未迎娶太子妃,身边没有一个良娣、良媛,院中连只母麻雀都少见。
南雪音垂下了眼睛,“豆蔻。”
右边又响起一声轻笑,“是呀,玲琅mm皮糙肉厚,不怕刻苦,不像我,细皮嫩肉的,不管如何也比不上了。”
对女人不感兴趣么?
蓦地间,南雪音认识到了不对。
南雪音走近了,或许是她身上寒气扰乱,花怜莺很轻地蹙了下眉。
萧鸣玉看得挪不开眼。
东宫内亭台楼阁朱漆华彩,轩峻绚丽,翠嬷嬷走在前边,嗓音缓缓,不怒自威:“这儿东宫,外边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出去,你们几个是走了大运,被陛下选中来服侍太子殿下,不然这东宫的墙头,你们怕是都瞧不见一寸!”
南雪音惊诧抬眼。
萧鸣玉默了半晌,沉声叮咛:“让她出去。”
南雪音看向他,蓦地浮起了一丝笑,吵嘴清楚的桃花眼弯起弧度,美得惊人。
南雪音混在此中,现在名叫豆蔻,原主母亲早死,被父亲卖入宫中,她生得好,运气也好,入宫不久,正赶上天子要选人。
他幼年聪慧,端刚朴重,任何人提起他都是赞不断口,唯有一项,便是禁欲。
然却迟迟无人到来。
萧攸澜不咸不淡嗯了一声,朝廊下望来。
南雪音昂首,撞进一双乌色眼眸,如幽不见底的深渊。
翠嬷嬷欢天喜地号召着被选中的三位去安息,语气可贵慈爱,“哎哟,瞧瞧你们,等那么久,累坏了吧?这满脸的汗。”
玲琅与含桃皆是一愣,面上虽是笑着,心中却生出了十二分的不甘与妒忌——同为宫女,凭甚么她们服侍她?
玲琅与含桃挽动手站在一块,用心同南雪音隔开两臂间隔。
她俄然明白过来为甚么萧攸澜独独选中了她——他只怕是发觉非常,对她起了狐疑。
天子派出身边的翠嬷嬷,领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五个宫女入了东宫。
萧攸澜:“好,你留下。”
她费了好大力量才找回对身材的掌控权,将药碗放在门外,渐渐挪开脚步,往房中走去。
日头垂垂高了,体弱的宫女乃至将近站不住。
清楚差事办得很好,萧鸣玉却不如何欢畅的模样,顿了顿,道:“这儿另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刚才她们顶着日头站了好久,或多或少都热得红了脸,发了汗,玲琅、含桃,皆是如此。
事情交代了,萧攸澜回身拜别。
唯有翠嬷嬷喜不自胜,原觉得能留下一个就已是破天荒的大功德,没成想竟一口气留了三个!真是老天菩萨有眼,太子殿下开了窍了!
他都雅到一种程度,即便犯下滔天大罪,杀了以先人们会禁不住感觉可惜了这张脸。
终究,院别传来了脚步声。
她错愕、不解,萧鸣玉看在眼里,心中没由来的烦躁,“如何,不肯意?别忘了,你的命,你统统的统统,都是本王给的!你说过,非论本王要甚么,你都必然做到。”
南雪音应宣称是。
南雪音平铺直叙,“正如王爷叮咛,没留活口。他趁乱逃脱,我追上去,砍下了他的脑袋。唔……脑袋拎返来了,王爷要看,随时能够。”
萧攸澜瞥了她一眼,神采波澜不惊。
翠嬷嬷笑容迎了上去,“陛下惦记取您,晓得殿下身边侍卫小厮多,侍女却没有几个,便挑了几个,叫奴婢带过来。您瞧瞧,可有能入眼的?”
玲琅气恼,“你……”
“殿下。”
翠嬷嬷万分欢乐,抢着道:“能留在太子殿下身边服侍,这实在是豆蔻的福分!”
太子萧攸澜,比萧鸣玉小三岁,是当明天子与柔懿皇后独一的儿子,玉叶金珂,血脉正统,很早便被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