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盯着寇准，笑问道：“为人臣者，陷君王如厮，算得上是忠良吗？为人臣者，只顾本身清名，不顾君王死活，不算自擅自利吗？为人臣者，只顾本身争权，不顾君王今后的处境，莫非不算迷恋权位？”
“……”
在灯光晖映下，寇季的眼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配上他那吃人般的目光，分外慑人。
他身上没有多少钱，也没有牢固支出，身上还背着巨分内债，一旦分开了寇准，不但不能享遭到繁华繁华，估计还得被索债的逼死。
或许会在别人的谏言下，稍稍抵挡一下。
寇礼的话还没说完。
“对了，另有皇太子赵祯。”
寇准眸子子瞪的前所未有的圆，他双目充血，用手奋力的拍打着软榻。
可当了官家的忠臣，当了大宋的忠臣，却苦了百姓。
朝廷对待犯人，固然宽大，但是对待违逆不孝的人，从不手软。
寇季盯着他，讽刺道：“真要有这么多百姓，因为您的不对而丧命，您还是忠良之臣吗？您一死，倒是清净，即使现在遭奸人谗谄，今后新君亲政今后，也会感念您的功绩，帮您昭雪，赐您更高贵的谥号。
由不得他不遐想。
寇季身上被打出多处伤痕。
惊的寇准愣在了软榻上，惊的寇忠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惊的四周掌灯的仆人们，想撒腿就跑。
你若说不出，老夫让你连华州也回不去。”
寇礼、寇忠等人，这才认识到，寇准身材欠佳，底子受不住这么重的话。
寇季的话，突破了朝堂上文武百官的一贯思惟。
憋屈、不甘、仇恨。
寇准为官多年，又岂是善茬。
寇准心神一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寇礼闻言，瞪起眼，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卧房，对着卧房外的寇季，劈脸盖脸的就是一顿打。
他蓦地转头，瞋目圆睁瞪向了寇礼。
太医顿了顿，沉声提示道：“寇相身子骨本来就弱，受不得气。此番一气，恐怕又要在病床上多静养一年。如果再受气，性命可就难保了。”
寇准盯着寇季，冷声道：“为朝廷，为大宋，死得其所。”
可那些百姓呢？
“孝子！”
您忠良之臣的名声，也会灿烂青史，名传千古。
或许还只是个零头……”
再说了，遵循律法，寇季如果给不出一个公道的答案，他刚才那句话，足以被定性为违逆不孝。
寇礼扇了寇季一个巴掌，又惊又怒的喝斥道。
寇礼一愣，掌掴寇季的手，悬在了空中，他冲着寇准哀声道：“爹，孩儿如何敢在您面前演戏呢。”
地府之下跟赵恒遇见了，也无颜去面对赵恒。
那为何不让官家帮你们歌功颂德，反而让百姓口口相传你们的忠臣之名？
寇准看向了寇季，寇季也看向了寇准。
遵循朝廷律法，违逆不孝，当斩。
他回身指着寇季，仓猝道：“爹，我已经经验过这个不孝子了，您如果感觉不解气，孩儿再帮您经验他。”
现在正双目无神的望着床顶，愣愣的躺着。
寇季晃了晃脑袋，感喟道：“祖父这话说的轻巧，可您有没有想过，您口中所说的一时之苦，会有多苦？会有多少百姓，会因为这一时之苦，命丧鬼域。
寇季又道：“您一走了之了，刘娥和丁谓把持了朝政，赵祯会如何样呢？”
寇季听到了寇准这话，还没开口。
寇季又问，“即使这寇府上高低下几百口性命，华州寇氏宗族上千口性命，祖父都不在乎。那天下百姓呢？祖父你一死，皇后和丁谓必定把持朝政，解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