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小子吗?你肯定没弄错?”年长的男人轻声问道。
在大殿的一侧,孤零零的站着一名双手负在身后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头上戴着幞头,穿着一身紫色方心圆领袍,腰间系着一条革带上面的经心砥砺的金板反射着大殿外射来的阳光,一侧则配挂着金饰鱼袋,下裾加深紫色横襕,极新的革履上没有感染上一丝灰尘。
“这狗叫的真烦人,要不是时候紧,俺准把这牲口剥了皮卤了吃肉。”从柳邕身后呈现的年青些的恶汉恶狠狠的说道。
“明天来的这些儒生士子们,有可用之才吗?”三弟又问道。
天清寺的大殿里坐满了僧侣,全都盘膝坐在地上唱念着经文。
“你我太祖一脉,本就是天子重点防备的工具,和这前朝留下的不受待见的皇家寺院岂不是很班配?”二哥往前迈了几步,伸手接过一片从殿外刮过来的树叶,放在鼻尖,悄悄嗅到。
拐进一个偏僻的冷巷子,柳邕还未发觉甚么,身边的肉包便大呼了起来。
“二哥你别拽这些文绉绉的,我不想听。”三弟烦躁的打断道。
“行,信你一次,但愿此次你没搞错。开封府盯得紧,不管是不是他拿走的钱,明天早晨我们都得出城避上一阵子。”年长的男人双手紧紧的握了下拳,说道。
“端王轻浮?呵,不急,日子还早着呢。”
“衙门说是就是了?如果真是他,衙门里那帮蠢材如何不去找他?”年长的男人用力拍了下年青男人的脑袋,教诲到。
“老的老,少的少,一个有功名的都没有,又能有多少才学呢?”
“如何了肉包?”柳邕见肉包叫的有些不对劲,赶紧看着肉包问道。
柳邕和常日里放学一样,沿着蔡河往御街走。这几日南边和黄河上游多地连下暴雨,导致河水暴涨,各大船长们稳妥起见便停了买卖,昔日里船舶来往繁忙的蔡河河面一下子冷僻了很多。
“二哥现在被天子萧瑟,那些稍有门路的‘聪明人’便躲得远远地,也只要这些人才会聚过来。”三弟悄悄叹了口气说道。
“也是,自从张元投奔西贼以后,凡是有点才学的,也会给安排个教喻的调派,免得再呈现个投敌的汉奸给皇宋来个好水川第二。”
“到天清寺祈福?这算甚么调派?”三弟一脸不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