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大伯好。”
柳清之将马车赶到院子里停稳,长房的大家纷繁聚过来号召道。子澄,是柳清之的字。
沐氏回屋换了一件印着兰花的浅蓝色的长褙子,内里套着个红色绣了朵牡丹的抹胸,上面则是鹅黄色的双层天丝宋裤,薄薄衣衫在七月的天里并不会让人感到闷热,反而能够起到很好的防晒感化。脖子里挂着条金丝穿成的项链,在初阳的晖映下闪着金光。发髻上的步摇是十字街张氏金饰店用纯金打造,尾端镶嵌着一块青黛石,垂下的流苏也是用金丝编织而成。耳朵上则挂着一对一样出自张氏金饰店的银色耳坠,中间是一块稍大的用镂空的银边牢固着的青色美玉,上面则是三块用银丝穿戴的稍小的宝石。
到老宅时,方才到了巳时。
“哈哈,那里那里......”
“十五郎返来了。”
柳邕的大伯摸着柳邕的脑袋道。
柳清之又从正厅抱出了几个箱子,看到水井旁捣鼓柳条的柳邕不由得问道。
“那是你们长得老了,天然健壮。我还小,嫩着了。”
柳家祖上是河北的大户,记不得是哪一代迁到了东京,传闻大抵是在唐末,筹办出亡到相对安宁的淮南地区。此中一人走至汴州时俄然抱病,还甚是严峻,家中只好将其留了下来,并留了些银钱。厥后病好了,便在汴州城南买了几百亩地步,扎根在此,做起了地主。
柳清之回应道。然后跳下车去,翻开帘子,先将柳邕抱下来,然后抚着沐氏下来。
柳邕并不常回故乡,每年最多不过两三次,加上年纪小,柳家本家长得又都有些附近,故而对诸多爷爷与大伯们分的并不是非常清楚。
“邕哥儿又长高了,都快赶上她七姐姐了。”
柳清之简朴打了个号召,并未逗留,赶着车往祖坟去。一家人祭拜结束以后,乘坐马车再次回到柳家老宅时,已是正巳时候了。
“我还小,你不是说不让我喝酒吗?”
“好酒不算,就尝一口,特许的。这但是遇仙正店的招牌,八十一钱一角,这一坛酒就得五贯多钱。
吃过早餐,清算完碗筷以后,柳清之将马车牵出院子,停在巷子里。
“恰是长个子的年纪,窜的猛一些不碍事。”
“这但是好酒,中午的时候给你也尝尝。”
柳清之搬着一个酒坛子从厨屋出来,足有十斤重。上面贴着一张长条状的红纸作为标签,三个油桃大小的行书“羊羔酒”写在正中间,右下角又有狼毫小楷写着“遇仙”二字。
柳清之拍了拍酒坛,收回轻微的声响,然后谨慎的放到车厢里的一个竹筐里,推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