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场贵夫人不晓得沈连城的祖父是谁,她又悠悠道:“只是阿蛮的祖父在朝辅弼天子,实在繁忙,怕是一时还没想起孙女儿已到了婚嫁之龄……下归去京都看望,我倒要提示一下我大人公(公公)和大师(婆婆)。”
她想了想,忙噙笑道:“我家阿蛮的婚事还轮不得我与他父亲做主。”
是一件乌黑绸缎制成的开襟号衣,裙摆和袖口处绣有红梅装点,又镶有金线滚边,煞是都雅。
此言一出,在坐的贵夫人们,认得她的不认得她的,都向她投来迷惑的目光。
黄氏一时倒想不出武成侯府的来源,心道定不是甚么高门大户,便讪讪答:“这我倒不清楚……阿蛮跟武成侯府有熟谙?”
“还不错,就是女儿气太重了,不便我与那些个世家公子说话。”穿得太女儿气了,那些个世家公子哥就光看她美色了,“明日我还是穿胡服吧!”
“我传闻宫里的王太妃还是沈大娘子的姨母,对沈大娘子也是格外的珍惜。”
若换作是上一世,沈连城是不会管这些的。她行动特别惯了,如同她的父亲身由惯了,她内心高傲,想的尽是“你不接管如许的我,我还不奇怪你”。这一世可就不一样了。她深切体味过婚嫁并非两情相悦便可,而是两个家属的门当户对,父母观点,媒人之言。
“那阿母可知,武成侯府会有人来吗?”上一世沈连城倾慕了一辈子却不敢爱的阿谁男人,便是武成侯府的二公子薛戎。
沈碧君天然跟沈连城走不到一块儿,得了黄氏的准允,便拉着八弟弟沈乾庭先一步跑了,恐怕别人不知沈家两位嫡女反面似的。
“千万使不得。”黄氏忙告劝,“韩家九公子乃韩大夫人暮年得子,疼在心尖尖上的,便是八周岁生日宴,也请了很多京都的亲朋。阿蛮你也不小了,该是时候婚嫁了。我传闻啊,此次来的多是女眷……”
更何况,她心仪的那户人家,对繁文缛节尤其看中?
而这天上午,牡丹阁门前但是热烈非常。那些个没有娘亲疼的庶妹庶弟或亲身或由乳母抱着上门,纷繁来谢沈连城的施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