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又为卢柔斟满村酿酒水,便摸索着问道:“我们另有一名表叔在长安?”
“那是我的表叔,却不是你的……”
史静见李泰如此气盛,一时候也有些局促不安,只是硬着头皮说道:“但、但前事强买胡麻,叨教郎君是否失实?我家与乡居庶支固然分家两地,但先人治家垂训,向来不准子孙营贾废耕,若非外力逼迫,是断不会、断不会……”
史郎你不审事中曲隐,便登他亲长门庭,诽谤王谢家教失德,不但构陷李氏家声,更是在嘲笑亲朋失策无眼!若非我本日登门传闻,还不知要被你欺瞒几时、误我交谊!”
卢柔他们这些人作为贺拔胜旧属,本来就有点难堪,现在又都在长安任职,那真是分分钟都有能够卷入到政治纷争中。
李泰见他这个便宜大表哥这么罩得住,内心也是欢畅得很,待那史静狼狈告别,便赶紧叮咛家人筹办家宴,接待这位不测相逢的亲戚。
李泰闻言后又是一叹,本来在他乡碰到亲戚是挺高兴的一件事,但一想到西魏朝廷错综庞大的人事暗潮,他又欢畅不起来。
这此中混得最好的便是崔訦,年仅三十出头,便已经担负了京兆尹,并在不久前加职帅都督,也算是长安方面一名军政主官。
好不轻易在脑海里梳理清楚这庞大的亲戚干系,李泰也不由得感慨贵圈真乱。难怪世家大族要修家谱,这谱系干系一乱,彼其间亲戚干系也就乱套了。
除此以外,崔氏兄弟的夫人一样出身陇西李氏,除了表哥以外,李泰还要喊声堂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