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华、郑笑薇和穆蔚秋都说未曾，李家两位女人手挽手也都点头。嘉语的目光转到于璎雪面上：“于娘子看到过？”
几个羽林郎齐声道：“几位娘子，还是快上路吧。”
“太后懿旨，”嘉语说，“这主子可有给谢娘子过目？”
――我反面你称名道姓，我姓元，就是铁板钉钉的宗室，至于名号，排行，那也是你个死宦官能问的？
“口谕？”嘉语的目光又转回到谢云然面上，微微一笑，说道，“大伙儿也晓得，我是平城来的，不懂端方，以是还要就教谢娘子，送各位娘子归家这么大的事，太后只传个口谕下来，这合端方吗？”
“各位娘子都听到了？”嘉语夸大得睁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这主子竟然说太后不守端方――这话我可不敢听！”
“恰是。”
“德阳殿我认得，你这主子我却不认得。”嘉语上前逼近一步，“我再问你一次，谁的旨意？”
话到序幕，泪盈于睫。
这话问的是寺人，瞧的倒是于璎雪。于璎雪神采一变，正要开口问嘉语甚么意义，那寺人已经接过话头：“是口谕。”
嘉语是从那寺人的表述入耳出的马脚――当她问是谁的旨意，他没有直接答复说是太后的旨意，而是拿出德阳殿的信物让她猜。如果转头究查，他大能够说，他从没说过这话，便能够推委得一干二净。这宫里的人，公然滑不留手――以是，他手里该是没有懿旨。哪怕是假的懿旨。或许因为捏造懿旨罪名太大，或者教唆他的人不肯意落下白纸黑字的把柄。
“不认得！”嘉语毫不在乎地应道。
那寺人倒是心惊，脱口道：“天然是……是太后的旨意！”
“没……没看过。”于璎雪没想到嘉语会挑了她出来问，神采里略有慌色。
于璎雪是个城府不太深的女人，也和姚佳怡一样，因为出身的原因，常常摆不起架子――或者说，把架子摆得太高。真正高门女子，是不消特地去摆这个架子，她们生来就有，生来就风俗, 那就和呼吸一样天然。
寺人瞧着这些贵女哭作一团，情知不好，也不敢再和嘉语胶葛端方，忙对一愣着的羽林郎道：“时候不早了，还是请几位娘子快上路吧。”
“哦，”嘉语笑嘻嘻地说，“于娘子不说话，我还当于娘子看过呢――你另有甚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