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妾身谨遵教诲。”
甚么烂命一条,作陪得起,这是一个后宫女子应当说的话?如此离经叛道,莫说她还是罪臣之女,皇上不会放过她,就是她身家明净面貌绝艳,在这后宫,也迟早送命。这是甚么处所?是后宫,最容不下的,便是她这类异类。不过一个死人罢了,我何必去寻她的倒霉?她是烂命一条,我却还要珍惜羽毛呢。
不等说完,就被洛嫔冷冷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
宁溪月幽幽道:“不是,你这清楚是看奇葩的神采。”
“多谢悦嫔娘娘吉言,只是嫔妾有自知之明,凭我如许平常资质,昨晚能觐见天颜已是邀天之幸,那里还敢想甚么今后?”
玉妃赶紧施了一礼,接着又委曲道:“不是妾身无能,实在是洛嫔长得又好,又惯会讨皇上欢心……”
曹常在心中不平,狠狠瞪了宁溪月一眼,就追了上去,小声道:“娘娘不该纵着她……”
宁溪月冷冷打断她:“这么多人可都闻声了,姐姐说我不配和你玩儿,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信赖大师内心都清楚。”
“洛嫔娘娘……我……我没有。”
皇后不屑嘲笑一声:“扳连本宫?也得她有阿谁资格。”
“当然绝望啊。”
她说完渐渐啜了口茶,接着放下茶碗盖儿,昂首看着劈面墙壁,目光似是落在虚无之处,轻声道:“你常日里少在这些处所用心,我们后宫的女人,所依仗者,只要皇上。有在这些处所用心机的精力,不如去揣摩揣摩如何能让皇上更喜好你。现在这后宫里固然只要十几个嫔妃,却也是各有千秋,总不能让洛嫔专宠吧?”
一念及此,宁溪月的八卦之魂立即熊熊燃烧起来,忽听悦嫔笑道:“可贵,mm进宫这很多日子,皇上终究想起你了。看mm这娇娇弱弱的模样,是最合皇上眼缘的,今后定能获得他的垂怜。”
不等说完,就听皇后冷哼一声道:“她会讨皇上欢心,你就不会么?若说姿色,莫非你比她差?畴前她没来时,皇上最宠嬖的就是你,厥后因为你病了那一场,才叫她趁虚而入。现在你病大好了,我看你倒没有因为那场病就描述暗淡,反而更增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鲜艳,这会儿正该是一心进取的时候,偏你又把心机用在那些无谓的处所。你看看我,看看我这身子,明晓得我一身的病,将来还不知如何,我们是情同姐妹的,你再不为我争点气,待我气死了,让皇贵妃踩在你头上,是不是就舒心了?”
皇后娘娘斜倚在塌上,渐渐拨动手中茶碗盖儿,淡淡道:“就不是省油灯,又能如何?你也看看她的模样,再想想她的家世,莫非还需求本宫多看她一眼?”
曹常在还要说话,却听洛嫔厉声道:“够了。”说完这绝美才子又盯着宁溪月恨恨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举头挺胸上了台阶。
“娘娘言重,妾身入宫半个月,您甚么时候见我惹过事端?我是个直肠子,用曹姐姐的话说,没甚么眼色,家世也不敢和娘娘们比拟,如何进了这后宫,娘娘们内心大抵也清楚。我归恰是看开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呗。没人作践,我乐得过安生安闲日子,但如有人觉着能够纵情踩踏我,大能够过来一试,不就是一条烂命吗?我作陪得起。”
许是对她这副谦虚态度对劲,又或者是看到她确切没甚么妖娆娇媚的姿色,实在不敷格成为本身敌手,以是除曹常在狠狠剜了宁溪月一眼外,其他嫔妃都不再存眷她,扭转头各自谈笑了。
洛嫔悄悄拍拍她的手,然后上前打量了宁溪月几眼,忽地轻笑道:“年纪不大,口齿倒聪明得很。这后宫向来是平和之地,容不得人猖獗,我劝宁常在一句,想在这后宫里过安闲日子,还是收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