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当我再次与白丁香见面,我已是皇后,而她则成了我大哥的老婆、我的大嫂。
孰料她抱着大哥的胳膊,一脸夫唱妇随的小鸟依人,娇羞含笑得眼睛眯起一条缝:“多谢。”
大哥笑眯眯道:“这不是丁香从未入宫来,未曾见地皇宫的槐丽,方才我在外头托桃红待会儿带她出去逛了逛瞧一瞧么。”
“洞房花烛夜,多夸姣的氛围……我等了半宿坐得腰酸背疼肚子饿,成果他一出去就扑进床里倒头大睡,如何推都推不醒!”白丁香咬动手帕恨得牙痒痒:“让老娘晓得哪个臭小子把阿辉灌成那醉样,看我不踹得他爹娘都不认得!”
我笑得肚子疼。看来没有我,闹洞房灌新郎的事还是有人做。
“啊?这么快!”我一愣。
屏退了世人,又使走了白丁香,屋里唯剩下我与大哥二人。
我狠狠地灌了一口醒酒汤,发明中间还放了一碗,迷惑道:“如何醒酒汤要喝两碗吗?”
当时我灌了他多少酒啊,根基上就是我一杯他三杯的节拍,谁晓得他没被灌醉,反倒我本身醉得不醒人事。这类酒量,的确天理不容啊!
等我醒来之时,已经在凤仪宫。听小桃红说当时我醉成一滩烂泥,佑嘉天子干脆把我拎上马车,当夜就回宫来了。
这时大哥从外头敲开了门,将脑袋探出去:“内里如何这么温馨?”
我撇嘴,瞧这小样得瑟的,仿佛我有多刻薄她似的。皇后我五年没回家一趟,她但是每月都有我借端放她出宫玩几天的好吗!
白丁香无语地白我一眼:“你倒是晓得甚么叫自在,你本身呢?这些年可尝过一丁点自在的滋味?”
“你才村姑。”白丁香冷哼,倒也没定见,起家拽上小桃红往外走。
我挤出笑容:“京里也没甚么好玩的,端方又多,不如南疆来的自在,还是少返来的好。”
小桃红顿时由悲转喜,眉开眼笑。
我身边只要她这么一个亲信丫环,若哪一天她不在了,我必定会不风俗的。
可惜最后都没来得及见二哥一面……咦?我托腮尽力回想,我好似梦里见到二哥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我默了默,这丫头从小就打我哥主张,偏生大哥缺心眼,要不是她死缠烂打没皮没脸追了这么多年,要想熬成媳妇可不轻易。
白丁香气得直戳我脑门,我无辜地眨眨眼:“那可不能怪我,是我娘不给我出来的,我身边还拽着个天子,你让我如何去陪你。”
我满心烦恼忍不住在床里滚了两圈,可贵小桃红杵在床边竟然默不出声,我昂首一瞧,她那张包子脸已闪现出一派空前绝后的幽怨,额上作着‘我很委曲’、‘我很难过’满满八个大字。
此次我跟天子出宫之事虽无决计坦白,但也没有四周喧张,可等我们返来却有很多宫妃跑来摸索我的口风,令我实在有些胡涂,至心不清楚她们是从甚么渠道得来的动静。
可幸的是,传闻此次我喝醉了酒就一头栽下去一顿猛睡,看来我的酒品有长进,这一点勉强还能令我感到欣喜的。
最让我心痒痒的是,明显全部过程几近由我一手揣着,我竟然没想过偷偷翻开瞧瞧内里装的是甚么宝贝!实在太失策了!
想罢,我捧起碗冒死往嘴里倒。
我想了想,调笑道:“确切该让丁香这没眼力的乡间村姑见地一下,我让小桃红带你到处逛逛吧。”
自在?我连出宫的自在都没有,何来的自在?
也对,走的好。离得远远的,甚么也看不见,甚么也扯不上才是最好的。宿世佟家满门抄斩时,大哥和丁香始终下落不明,也算是我临死前最大的欣喜,起码佟府还留下一滴血脉,不至于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