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为甚么？
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唤她，一声声陛下，让她渐渐的复苏过来，本来她已不再是畴前的凤瑾，这里没有白晔，也没有追杀她围捕她的阴使和神佛。
她梦见三百年前的事，得知白晔和mm在一起时，她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两眼通红的问他为甚么，状若癫狂。
知名想问问她，是因为阿谁叫白晔的男人吗？
“天亮了吗？”
“陛下第一次问‘为甚么’。”
她并未像那些哀伤的女子那样梨花带雨，楚楚不幸，就连之前擦拭眼泪，也转过脸去，背对着他，不肯让他瞥见，再回过甚来，神采安静，貌似甚么都未曾产生过，但知名就是能感遭到她心中浓烈的哀伤和苦涩。
他沉默的望着她，那双眼睛通俗阴暗，点点光芒如流火普通若隐若现的腾跃，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却始终冷静不言。
绿衣神采白了白，悄悄嗯了一声，她谨慎翼翼的察看着凤瑾的神采，很小声的说道，“李总管曾不止一次说过，有相爷在，他在宫里想做甚么就做甚么，连陛下也奈他不得。”
知名心中一动，看向凤瑾，只见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目光怅惘，不知想起了甚么。
只可惜，到最后，他还是食言了。
“留下来陪我吧，你说过的，从彻夜开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那整座皇宫可有掌事的人？”
绿衣撩了珠帘出去，“陛下醒了？”
不断念毕竟死了心，但愿毕竟成了绝望。
绿衣固然不明白，陛下如何连本身宫里有没有掌事姑姑都不晓得，但还是当真的答复，“相爷说过，陛下的寝宫，有他就行，用不着掌事姑姑。”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昏黄的烛火下，她神采惨白，脸上泪痕犹湿，那双眼睛里，光彩暗淡。
她乃至梦见白晔也跳下洞口，抱她入怀，眨眼间就与她一起灰飞烟灭。
迷含混糊之间，耳畔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凤瑾苦涩的笑了笑，“真好。”
“内里如何那么吵？”
“回陛下的话，是后宫的公子们来给陛下存候了。”
她在梦里，泪如雨下。
绿衣还没醒，想来她在梦中收回的诘责声并不太大，知名却闻声了。
“还没。”
绿衣等了一会，也不见凤瑾说甚么，便合上了眼皮。
绿衣固然感觉奇特，快意姑姑做得好好的，如何会俄然出宫，但她想起教养嬷嬷的话，按捺住了猎奇心。
知名甚么也没问，递了一张素白的帕子给她。
知名低声问道，凤瑾久久没有答复，知名不由得惊奇的看向她，却发明她已经合上眼皮，仿佛堕入了甜睡。
“他是裴卿的人？”
“永久不会！”
绿衣低声应了。
知名低头看去，借着外室从帷帐穿透出去的温和暗黄的光，那只手白如雪，柔腻如凝脂，纤长如葱尖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角，仿佛揪着一根拯救稻草。
“未曾爱过。”
“外务府总管？那倒是有，是李成英至公公，大师都叫他李总管。”
知名收回目光，垂下视线，低低说了声‘好’。
到底是甚么样的男人，竟然舍得让她心碎，让她连在梦里，都哭成了泪人儿。
可他没有问，他想起她在梦里不断的堕泪，不断的叫着一个名字，不断的问为甚么。
她梦见她亲眼看着本身的身材炸裂，却无能为力。
知名也渐渐闭上眼睛，就在他即将入眠的时候，耳边俄然传来果断冰冷的声音，让他快速展开眼睛。
“记着了吗？”
凤瑾轻声问道，知名低低应了一声，“好！”
“知名，不要爱上任何人，不然你会给他伤害你的权力，给他拿着刀往你心上捅的机遇，太痛了！痛得让人绝望！让人发冷，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