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后纤长肥胖的尾指微微翘起，钟漠俄然说道，“太后娘娘醒了就再也睡不着，是因为做了负苦衷吗？”
钟漠眸光暗了暗，微微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当年先帝卧病在床，身边奉侍的只要您和女皇陛下，以及外务府大总管王全。我问过王全，他说过先帝驾崩那一夜，寝宫里只要您一人。”
“年年如此，岁岁如此，能不等吗？就算哀家想不等，你来了还是把哀家从睡梦中吵醒，不如等一等，免得醒了便再也睡不着。”
太后低垂的视线闪过一丝幽幽的寒光，她抬起视线，暴露一丝讽刺的嘲笑，“就因为只要哀家在，以是你思疑哀家杀了先帝？大将军，你不感觉这个来由太好笑了吗？古往今来，人死的时候，身边不是老婆后代伴随，还能有谁？那古往今来，那些病死的人，都是老婆后代杀的吗？”
阿瑾双手捧着脸，脸上的神情猎奇，冲动，崇拜，兼而有之。
他仿佛跟梦中的本身脱分开来，他瞥见本身笑了笑，神采有些古怪，“实在，我不是第一个进入第九重的人，早在数万年之前，就有人进入第九重，还超越了第九重，进入无上境地，他也是三界有史以来，百万年间独一一个进入无上境地的。”
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女子盘腿坐在榻上，正在泡茶，每一个行动都行云流水，高雅到了极致。
太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钟漠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一股冷风劈面吹来，裴琇一个激灵复苏过来，凌厉的眼神射向翻开帘子的裴忠，裴忠被他看到手抖了抖，低声道，“相爷，到宫门口了，得换我们自个的马车了。”
很久，太后感喟一声，幽幽道，“大将军，六年了，你问了哀家这个题目问了六年了，你还要再问多少年？”
太后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钟漠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将军觉得呢？”
凌霄峰上有一座天慈寺，在寺里修行的人只要一人--当今太后。
很快，钟漠便到了天慈寺门口，看着高高的黄色高墙，他一跃过了墙头，轻车熟路的今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