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神采如常,可眸光微微一闪,他深深的看了凤瑾一眼,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公然聪明过人,老臣甚么都瞒不过陛下!”
裴琇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想着女皇现在的窜改就头疼不已。
很快,他便领着凤瑾穿过天井青墙,进了书房,对跟来服侍的管家说道,“去内里守着!不准任何人进这个院子!”
算起来,这是自齐家投诚以来,齐大人第一次和女皇暗里见面。
齐大人恍然大悟,随即自嘲一笑,“看来,是老臣看走了眼。那陛下是如何看出他方向于陛下的?”
他说着,把统统的打算托盘而出。
拿两个筹马,保住了李屹的兵部尚书之职,换一其中立的宋明当辅政大臣,实在这笔买卖对裴琇来讲,底子不亏,可裴琇内心还是堵得慌。
齐大人赞叹不已,“陛下果然聪明过人!老臣竟然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齐大人想了想,说道,“现在四大辅政大臣,裴相病倒,宋大人看似中立,实则暗中方向陛下,唐中德固然是裴相一党,但他另有筹算,并不像李屹对裴相那般忠心,而老臣美满是陛下的人,大要上看,陛下与裴相不分高低,实则情势往陛下这边倒,弄下一个李屹,换上一个宋大人,情势一下就变了,恰好裴相还看不出来,陛下好谋算!老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齐家那只老狐狸,那么爱哭先帝,总有一天,他会把全部齐家送到地底下去陪先帝!
书房里寂静无声,只要女皇捏着茶盖悄悄划着杯沿的声音,齐大人浸淫宦海多年,早就修炼得泰山崩于前不动于色,可女皇的寂静,却给了他一种极大的压力,让他的手心微微排泄汗来。
“你也好,裴琇也好,都身在局中,天然当局者迷,而朕跳出这个局,成结局外人,天然就看清了。”
凤瑾幽深寒凉的眼神缓缓的掠过他老而矍铄的脸,“今早晨阿谁对朕出言不逊的城门官,不是李屹的人,是你的人吧?”
凤瑾瞥了齐大人一眼,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朕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的。”
“是,大人。”
“陛下深夜拜访,是不是有甚么事要和老臣说?”
另一边,凤瑾带着知名和沈文卿策马走出一段路程以后,当即拐了个弯,拐去了齐府。
唯有一种能够,或许城门官之前的确有些狂,但今早晨用心变得更傲慢,就是为了给凤瑾一个发作裴琇一党的导火索。
齐大人神采一凛,恭恭敬敬的说道,“老臣不知陛下的意义,请陛下明言。”
“因为除了这个,其他的裴琇不会承诺。”
轿帘一放下,裴琇就撑不住了,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在肩舆上。
他没想到,他会被养了六年的女皇于众目睽睽之下摆了一道。
看着凤瑾一行三人的身影消逝在城门口,裴琇才渐渐收回目光,在裴忠的搀扶下进了肩舆。
齐大人说着,颤巍巍的便要跪下,凤瑾赶紧亲身扶起他,“爱卿做得很好,给朕博得了机会,突破了对峙的局面。”
很久,凤瑾浅浅啜了一口茶,悄悄放下茶杯,淡然开口,“不是朕有甚么事要和齐卿家说,而是齐卿家有甚么事要和朕说清楚吧?”
齐大人微微一怔,随即自嘲道,“是老臣贪婪了,一时迷了眼睛,看不清情势。但老臣另有一点不懂的是,陛下为何承诺让宋大人顶替辅政大臣一职,刑部一贯中立,他当了辅政大臣,对陛下来讲,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齐大人清了请嗓子,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陛下,老臣不懂,这么好的机遇,陛下为何只是剥夺李屹的辅政大臣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