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夸姣的他,一袭蓝衫被鲜血染得斑班驳驳,白净细致的皮肤上再无一块好地,手脚都拴着枷锁,被关在深不见底的地牢里,失神的望着一个牢固的方向,眼中再无半分昔日的神采可言……
魏延曦向来都是那种说风就是雨的脾气,此次也不例外,特别牵涉到齐遥清,他的心头肉,更是担搁不得,当天把事情简朴交代一番后就带着影一和二十精兵解缆了。
两人说的正欢畅,没重视到魏延曦不知何时丢下了手中的碗筷,疾步走到他们身后,闻言一下子揪住小二的领口,瞪着眼问他。
“啊,没……没谁……”那小二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蒙了,腿都软了下来,不住的摇手,“爷您息怒,您息怒!小的……小的就是随便说的,爷您饶了小的吧……”
柜台那儿,许是到了早晨小店没甚么买卖,得了闲的小二与掌柜聊开了。
魏延曦闷闷的哼了一声,机器的举起筷子,捡了两口青菜便就着米饭吃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近乡情更怯,越是靠近京都他就越是有一种心慌的感受,食不知味,就怕比及京都那会儿会听闻甚么不好的动静。
“王爷,王爷?”
梁威的考虑实在也不无事理,魏延曦现在身为北军主帅,身担重担,没有圣旨传召毫不能分开驻地。假定他真遵循信上所说想都不想就丢下雄师赶回京都,那但是欺君的大罪,按律当诛!
“但是王爷,朱少爷为何恰好要提您欠他一诺这件事呢?得您一诺何其不易,他为甚么这么等闲就要用掉?”
“王……王爷,朱少爷这是……甚么意义啊?”
看他被吓得都快哭出来了,魏延曦只感觉心中烦躁不已,一把将他丢回掌柜身边,指着掌柜道:“你来讲。”
如果真是因为王妃出事也就罢了,可若不是……只怕届时皇上见怪下来百口莫辩,就算是皇上的亲弟弟也是逃不了一顿狠罚的。
“嗯,如何了?”
“哦,阿谁啊……”老掌柜抹了把额间的盗汗,尽力挤出一丝奉迎的笑来,解释道:“爷您从本土来,恐怕还不晓得吧,两个多月前皇上俄然下了道旨意,说是经大理寺核实,皇后齐氏通敌叛国,废了她的皇后之位,软禁于冷宫不说,就连盛国公一家都倒了大霉呢!”
魏延曦怔怔的看着纸上这行大字,半天没吱声,最后还是梁威开的口。
“无碍,你留下来,暂代本王批示全军,再让影二影三留着互助,本王只带影一走,应当无大碍。”
“梁威,替本王清算东西,本王彻夜就走,争夺在旬日以内赶回京都!”
魏延曦面无神采的昂首看他一眼,“还能有甚么意义,不就字面意义么。”
“再者说,本王欠他一诺这事只要我二人晓得,连遥清都不晓得。本王不以为除他以外会有谁特地提这件事。”
是日,他们刚过蜀境,天就垂垂黑了下来,现在正值三九寒冬,冷风阵阵,吹的人骨缝里都是冰的。
这一点先前魏延曦确切也考虑到,但很快就被他反对了。不为别的,只为这寄信人。
“你说……谁自缢了?”
“很好!”
“王爷果然彻夜就走?”梁威闻言呆了呆,“那……那驻守在这里的雄师如何办,如果北狄趁此机遇来袭……”
梁威一脸茫然,想不明白,但魏延曦却一向怔怔的望着桌案上的信纸入迷。
“这……”魏延曦眯了眯眼,“连欠他的这一诺都用上了,恐怕他是想奉告本王,局势告急,担搁不得,必然要归去。”
魏延曦说这话时面色严厉,眼中也带上了一股核阅兵士时才会有的严肃气势。梁威只感觉脖颈一凉,下认识的挺直了背脊,前提反射似的大声答道:“部属服从,毫不孤负王爷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