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细心想想,骨子里他还是怕的吧,怕齐遥清有一天会俄然对他说,“你留了我那么久实在都是你在一厢甘心,我与你半点情分也没有,现在我倦了,你放我走吧。”
有一声低吟从齐遥清的喉间溢出,魏延曦亲够了,拉开一点间隔,与齐遥清鼻尖顶着鼻尖,依依不舍的舔了舔他艳红水润的唇,哑着嗓子道:“遥清,我发誓,我魏延曦此生只要你一人,你在,我在,你亡,我亡,平生一世毫不负卿,你……可愿将本身托付于我?”
还真是应景。
等终究笑完了,齐遥清紧跟着也叹了声,对魏延曦道,面色温和了很多。
许是受了吴染月那些话的影响,齐遥清就像俄然翻开了话匣子普通,悉数起自从嫁给魏延曦以来的细碎小事,乐此不疲。
魏延曦不动声色的缓缓握起拳头――
他不晓得。
想起本身与魏延曦一起走来的点点滴滴,齐遥清面色温和了很多。
“嗯。”他低应了一声,缓缓垂下了眼,“王爷,我只是……不明白,这并非她的错处,为何弄到最后她却连条活路都没有呢。”
齐遥清刚挨着榻便感遭到面前压下一个黑影,魏延曦俯下-身来,再度含住了他一双薄唇,不知倦怠的吮噬起来。
他这会儿一双眼睛通红,里头充满血丝,像是哑忍到了极致,可即便如许,声音中却还异化着一丝忐忑,恐怕齐遥清不肯似的。
“王爷,算算日子,从我嫁来王府那日起,已经三四个月畴昔了。还记得最后那会儿,你我冷眼相待、相互防备,王爷心心念念挂念着的都是当年雁秋山上的小七姐姐,而我,只盼有那么一日能助你寻到她,完成了任务,能够功成身退。今后一小我清闲山川,学教员那般八方游学,四海为家,也乐得安闲。”
齐遥清肤色本就白,这会儿被魏延曦一折腾那张脸顿时红得跟火烧云似的,一双斜挑的凤眸里水汽氤氲,这一瞪三分责怪,七分含情,本是想制止魏延曦的,却不知被这么一看魏延曦更是完整把持不住了。
“唉。”
不过齐遥清的反应是魏延曦先前完整没想到的。
“说实在的,当初我是真想走,不想再留在这里平白受摧辱。不过临行那日,王爷却对峙要我留下来,乃至……呵,还把我强掳回了院里。我当时想,你那会儿正在气头上,我多说无益,真要硬拼也拼不过你,倒不如先承诺了,留下来,然后等你复苏了,厌倦我了,自会放我走的。”
直到现在,他方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暖和而又果断,缭绕在魏延曦心头,感觉只要能获得此人的诚恳以对,这数月来的统统艰巨困苦都是值得的。
这一点头,魏延曦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终究断了。
低不成闻的一声轻应滑入魏延曦耳中,怀中人有些羞怯的垂下视线,悄悄点了点头。
“她本身的挑选,我何如不了,只能在她去后善待她的家人,将她厚葬,也算是全了她一个心愿,酬谢了她当初或是故意、或是偶然的一句提示吧。”
“嗯……”
在他看来,齐遥清以德抱怨,既承诺了替吴染月把她哥哥从皇背工里救返来,又承诺帮她关照着吴家,这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另有甚么可自责的?如果这都要自责,那本身之前杀了那么多北狄将士,害得那么多家庭支离破裂,岂不是要以命相抵来恕罪了?
这一世,只要君不悔,我便长愿相随。
即使心中不感觉对吴染月有甚么亏欠之处,但在自家王妃面前魏延曦还是很和顺体贴的。他反手掩上门,渐渐走到桌边,伸出一只手覆在齐遥清肩上,悄悄的将他往怀中带了带。
魏延曦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响,一时候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没想到吴染月临死前那番话竟然还能有这么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让遥清跟本身完整敞高兴扉,将这几月来的所思所想全数坦诚的说出来,实在是令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