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这刘正风莫不是干了甚么逆谋大肆吧,圣旨都下了,总不能是小天子庆祝他金盆洗手。”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高文,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戴极新熟罗长袍,仓促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出去。
刘正风的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穿太长廊走了出去,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光辉、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净水,门外也响起了爆仗声。
陆小凤放下酒杯叹道:“先帝驾崩,小天子如本年幼,一向是外戚把持朝政。偏生西厂、东厂加上锦衣卫一群傻子闹个不断,朝廷现在早就乱成一锅粥了。”看了一眼郭芙蓉后持续说道:“现在你还没感觉如何样,还是郭巨侠的功绩,带着神捕府和六扇门一向从中补救,不然早就变天了。”
傅楚啧啧两声悄声道:“看不出来啊,本来你爹真的这么短长,可惜了,虎父……。”
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那张大人笑道:“本身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边的差役便接了畴昔。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明显盘中之物分量实在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事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本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摆布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回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行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豪杰,众位好朋友,众位年青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本日金盆洗手,今后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此中启事。兄弟已受朝廷恩情,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度公事,却须营私守法,以报君恩。这二者如有抵触,叫刘正风不免难堪。从今今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情愿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聘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今后各位来到衡山城,天然还是刘或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各种恩仇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刘正风拂开衣袖,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千万岁。”群雄一见,无不惊诧。
傅楚见了奇特向陆小凤问道:“此人是谁啊,看他脚步踏实,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明显不会武功的模样,怎地要刘正风亲身陪着。莫不是我眼拙看错了?”
这话一落入陆小凤耳朵里,一口酒几乎没喷出来。
郭芙蓉看傅楚服软,笑呵呵的把手从傅楚的关键上拿下来,又一副嫌弃的神采将手往傅楚的衣服上抹了抹,可傅楚的身上满是之前被余沧海砍的血迹,弄得郭芙蓉一手血。
刘府的众弟子批示厨伕仆人,里里外外安排了二百来席。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退席。遵循武林中的职位名誉,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缔盟,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等有一半是仆人,不便上坐,一众前辈名宿便群相让步,谁也不肯坐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