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兰脸颊贴着柔嫩的羽绒服,满足地说:“和缓。又轻又柔,像甚么也没穿一样。”她紧闭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嘉树和嘉禾相视一笑,顿感觉千斤重担从身上卸下来,满身感到说不出的轻松镇静。
林嘉树颀长矗立的身材裹在一身得体的西装里,衬衣领带,黑框远视镜,儒雅帅气得不像话。他浑身高低透着一种浓烈的文人气质,却又难掩骨子里的一丝桀骜和悍气。人群中他是那么奇特,那么与众分歧。
姥爷站在小屋门口,目送着嘉树和嘉禾走出院子,眼睛敞亮而亲热。林嘉树不明白,一个八十八岁的白叟为甚么有着婴儿一样清澈的眼神。
兄妹俩去镇上的超市买了很多东西,他们要顺道去长沟村去看看姥爷和娘舅。长沟村就在来镇子的路上。
婚宴是在县城的金都大旅店,也是县城最好的旅店之一,是新娘杜鹃家安排的。
林嘉树都有点不美意义了。他这表面光鲜人后享福的事情,并没有甚么值得高傲的本钱。都是这身极新的行头惹的祸。
他听到大嗓门的嘉禄嫂子咯咯笑着说:“哎妈,我当是个返国华侨呢!本来是我嘉树兄弟。你瞧瞧这气度,真成了林总了这是?婶,我说甚么来着,我嘉树兄弟一准会有出息,一看就是个当带领的料!”
林嘉树俯下身子,切近锅台口,也鼓着腮帮子用力地吹着,火苗砰的一声窜了起来。姥爷欢畅地说:“着了!着了!年纪大了就差这口气,还是年青人中气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