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道:“不过盏茶工夫,怎就累了……娘说,越到快出产的日子越要多走动些,如许才好生。”
男人一手拎了食盒,一手仍扶住女子,四周打量下,下定决计般,绕太高粱田,再走丈余。
有四周上山的村民见到此泉,知是天雷形成,取名为“天泉”。
屋内甚是粗陋,撤除半面土炕外,其他糊口器具一应全无。
男人阴沉着脸,正欲去赶。女子抓住他不放,颤声道:“平哥,我腹痛,许是要生了。”
俞平抖开浑身的灰尘杂草,吃力地抱起叶柔,渐渐地往家中走去。
女子谨慎翼翼地坐在炕边,猎奇地问:“这里何时有了间屋子?”
女子快手快脚地清算了碗筷,“好。”
“噗嗤。”
俄然,一个稻草人竟呼喝着抡起竹竿舞动起来。鸟雀吃惊,呼啦啦地飞走了。稻草人懊丧地扯下斗笠,暴露张黢黑的脸庞,竟是位年青男人。
响雷过后,天垂垂放晴。
男人神情稍黯,低声道:“之前爹住过的。”
而屋里,强大的威压四散,寂静得可骇,压抑得可骇。
男人“嘿嘿”一笑,和顺地盯着女子高隆的腹部。有个跟娘子普通和顺貌美的女儿是他最大的心愿,而这个心愿顿时就要实现了。
男人约莫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却瘦得短长,一看就是饿久了的模样。
男人回身,神采虽怒却喜,“大热的天,不好幸亏家歇着,来这里何为?“大步上前接过女子手中的食盒,顺势扶住她的手臂,“到树荫下坐会,这一起累了没?”
又一声响雷不期而至,咔嚓嚓正落在院里,劈倒半边篱笆墙。借着闪电之光,男人瞥见一团黑影敏捷地蹿进屋内,躲进角落里。
他俯身捡起晕死的麻雀,扯根青草将它的脚捆住了,自言自语道:“吃那么多粮食才长这点肉,还不敷娘子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