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凌又是一呆,似是听不出弦外之音,答道:“国公所言不错,我是预先备下的。太医叮咛我常日里要多喝些红糖水,以是我偏殿里放了很多。”
明皇听得云山雾罩,一脸不信的模样。朱芷潋扭头对朱芷凌道:“姐姐,你那边有红糖没有?拿一些来。”
明皇皱皱眉头,低声道:“好啦,潋儿,不得无礼。”
“这便是所谓的妖兽!”苏晓尘非常安静,“我们在洞中见到的要比这些大上很多。约莫是所用的蚀金水和红糖更多的原因。”
苏晓尘仍然心平气和地说道:“陆大人稍安勿躁,我不过是将我们在南华岛上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别无它意。”
陆文驰刚又要辩驳,俄然陆行远朝他摆了摆手,只好先闭了口。只见陆行远站起家来,走到苏晓尘面前,不紧不慢地问道:
遵循当日闻和贵与他的商定,他只需帮手朱芷潋把南华销金案的本相公布于众便可,此举倒也不违背他的知己。何况陆文驰的所作所为恶毒之极,也让他感觉心中忿忿不平,若说本日之事是世人推墙倒,他是不会鄙吝再搭上一把手的。
世人不由惊呼起来,除了陆文驰忘了要惊呼。
苏晓尘不知他想说甚么,答道:“是。”
苏晓尘泰然自如地点点头,浅笑道:“其实在下与陆大人所想的是一样。特地在我们进洞以后造出假妖兽来,所为何故呢?”
朱芷凌一招手,宫女立即就捧了一大盘的红糖来。
陆文驰仍然肝火未消,指着苏晓尘厉声道:“你既然说这妖兽是假的,是有人用心造出来的,那么此人是谁?为何要在你们入矿洞后弄出这些把戏?”
是啊,为甚么呢?世人听得的确被吊足了胃口,都竖着耳朵听着。
陆行远忙使了个眼色给儿子,表示他临时不要再说话,免得言多有失。
“一派胡言!的确是无稽之谈!先皇陛下亲审此案已逾二十年,现在如何会有人俄然跳出来讲这是另有蹊跷?又有甚么人会这么做?”陆文驰越说越怒,嘴上白沫飞起,几近都溅到了身边的鲁秋生身上。
这个死丫头,如何护得这个臭小子这么紧?陆文驰不由心中谩骂,却又不好发作。毕竟是在御前,朱芷潋如何说也是明皇最宠嬖的公主,不好吃这面前亏,当即不甘心肠闭了嘴。
那侍卫只好低声道:“是。”
“开初我思疑,洞中有人是想用妖兽吓退我和殿下,但愿我们不要再清查下去。但厥后发明那妖兽徒有其表,不堪一击。我才感觉,与其说对方想要吓退我们,不如说想要演示给我们看妖兽的本相。明天听闻柳总督一席话,我才明白,想必洞中演示妖兽之人,就是去给沈大人通风报信,奉告她当年的南华销金案另有蹊跷的人。”
“我们固然被妖兽吓得不轻,但仍然想不明白此中的奇妙。直到从矿洞回了闻宅后,恰逢清州知府沈大人带着几个白衣懦夫过来,我们便躲在屋顶上偷听。是沈大人将事情的原委和妖兽的本相说了出来,我们才恍然大悟。”又指了指一旁的白沙营的侍卫道:“方才他也说了大抵的景象,在此就不赘述了。”
明皇自言自语道:“二十年前的南华销金案,确切是有过妖兽,当时在场矿工一百余人都是亲见,此事如何会是假的?”
只见那堆红糖中俄然如雨后春笋普通长出枝杈来,每一根枝杈都发展得极快,因长实在是太快而使枝杈开端肆意扭曲,好像一条条游走的蛇,活矫捷现。
陆文驰心中大喜,不愧是父亲,洞若观火。就像父亲所言,白沙营的人都不是敌手,如许的文弱墨客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必然是与闻和贵有了某种让步。如果有了让步,那么他的证词便不成采信。父亲这是想从钢板一样的证词中硬生生撕出道口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