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用情太深丢了性命。”
朱芷洁见苏晓尘神采有异,也忙怪怨道:“mm,姨夫和姨母都是长辈,说话怎可如此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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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前有两个村,一个叫白水村,一个叫沙湾村,是世仇。两个村名都带水,却都也缺水。世仇也是因为争夺两村中间的水源而结下的梁子。某年,两村又因水源大打脱手。这一次,沙湾村的人不但打死了白水村很多村民,还打死了村长。被打死的村长有两个儿子,都发誓要为父亲报仇,但年纪尚轻,村中又遍是伤者,有力抵挡,便只好忍气吞声。哥哥对弟弟说,‘不报此仇,何为人子?只是眼下只能哑忍,从长计议。’”
朱芷潋不明就里,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是说……慕云太师是因为姨母回了碧海,思念成疾才亡故的?”
苏晓尘冷静地放下酒杯,他不晓得杨怀仁所指甚么,但他晓得定有所指。杨怀仁说的,仿佛与佑伯伯说的是一个意义,不能非黑即白,但又仿佛完整不一样,要保黑弃白。倘若本身是那弟弟,又当如何才好。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自小教的都是各种礼义廉耻,那里听过这些野故事。杨怀仁讲得露骨,三人听得面红,脑中早已一片混乱,耳朵却竖得紧,唯恐漏过一个字。
神州的汗青又翻过了一页。
“哥哥天然应允,弟弟便将小芸葬在了她生前想要的那块地上,又立上碑,写上她是护主的忠仆。实在他晓得,她只是为了那点银子,并不是甚么忠仆,可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为她身后买了那块地,再安上个好名声了。至于他喜好小芸的心机,始终没有和哥哥提起半个字。”杨怀仁长出了一口气,拿起酒杯说道:“好了,故事也讲完了,你们现在感觉情爱还是甚么好东西么?来来来,持续喝酒。”
朱芷潋被他如许一驳,一时语塞,急推了身边的苏晓尘一把,嗔到:“忘了咱碧海苍梧是盟国啦!你还不帮我说说他。”
老杨听了也不觉得意,嘿嘿一声道:“一方水土一方人,我们伊穆兰苦寒之地,一年辛苦到头能包管有口粮就不错啦。反倒是你们碧海苍梧,天赐良地,衣食无忧,才气在这里挑三拣四。倘若我们换一换国土过日子,只怕你们一个月也活不下去。”
杨怀仁哈哈一笑,道:“你们这几个小孩子,又晓得甚么是情爱甚么是思念。实在不晓得才好,待到真懂了,只怕才是要痛了。”
朱芷潋被二人连着埋汰了几句,心中非常委曲,又不好发作,小声嘟哝到:“归正一说到你这个佑伯伯,你就跟变了小我似的,这都第二次了……”
杨怀仁伸了个懒腰站起家来,口中念叨:“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多谢公主殿下接待。这酒实在甘旨,能不能送我一壶。”
杨怀仁的这个故事,若搁在之前,他必会和朱芷潋一样,忿然于这弟弟薄情。可比来这一年多来,他更加感觉人间之事哪能那么简朴是非黑即白的。就像佑伯伯所说,‘万事万物本无是非。人有了执念,才有了对错。比如对你而言是对的,对别人而言能够就是错的’。这个弟弟薄情于小芸也是因为不能负了兄弟所托,执念于杀父之仇。情与义之间便是会有如许两难的事情,难以对错定论。
苏晓尘被她一催,夹在中间脸有难色。不得已开口道:“杨兄也是言过了,怎会一个月都活不下去?我听闻伊穆兰国多数沙柯耶城掩于荒凉的地下,温泉暖地,四时如春。连烬丝花如许娇弱的花都活得好好的,我们如何会不能呢?”
杨怀仁望去,三四把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