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你在那里。
陆行远心中暗骂,这铁花,真是个粗心的,好歹吃食总该送些出去,万一饿昏畴昔了如何办。
这便是碧海国中最森严的监狱地点,碧波水牢。
铁花见了陆行远,也不说话,只略点了点头,便将钥匙递了畴昔。陆行远接过钥匙,会心一笑,悄悄翻开身后的牢门,很快便无声无息地消逝在隧道的绝顶。
对!定是瞧着我把着宝泰局日日出金入银,却流不到她的腰包里。我若死了,南华岛上的统统就都完整归了她的了,这才生了歹意。没想柳詹阿谁老乌龟,养出来的女儿竟然如许狠辣。
陛下接了私吞金锭的奏折不也连看都没看就收起来了么?若不是父亲拿乌纱作保又搬出兄长来,她怎会不翻开看?定是还顾忌着父亲,顾忌我陆氏。虽无血脉相连,但陛下也还是我的嫂子。她总要顾及兄长之情的吧!
想到这里陆文驰又精力一振,忘了肚中还饥肠辘辘,朝牢外望去。可除了滴答的落水声和昏黄的烛光,甚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想到此处,先前的懊丧之情竟减了几分。勉强笑道:“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说完,又高低打量了陆行远一番,低声道:“父亲可带了吃的?孩儿饿得慌。”
天底下竟有如此心机暴虐之人!就算我陆文驰常日没把你南疆总督府放在眼里,何必非置我于死地不成?如许一个年青丫头,已是有权有势掌着南疆,不过是没甚么油水。
要晓得陆氏一族固然富可敌国,但父亲在宦海上确切是两袖清风从不迷恋一分财物,对本身的束缚也甚是严格。故而私运金锭以来,陆文驰瞒他瞒得极辛苦。统统南华岛之事都亲力亲为,毫不假手于人。金锭每次都先是运到几个掌控着商盟的弟弟们的岛上,再以商盟的收益为名运回太液,或藏于各个陆府当中,或赠送其他族人。
以是碧波水牢固然保卫未几,却万无一失。被关入此牢的,多数也都是罪无可赦之人。二代明皇于昭雪皇城谋逆之时,一时候几近将此牢填满,不过很快便都被问斩,水牢也被清空。
世人听了抖如筛糠,刚要鼠窜回里间,铁花左手一摊:“拿来。”
老狱卒暗自叫苦,心想如何还惦着这一茬儿啊。忙道:“不敢不敢,将军谈笑了。”
只闻陆行远一声低叹,说道:“儿啊,你此次可真是闯下大祸了。南华销金谗谄栽赃,私吞国库三十万金锭,陛下已尽皆晓得。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为父只知你在南华岛很有夹私,哪晓得你虎狮之口竟然吞了三十万!”
“是是是……”
水牢,顾名思义,就是在水中的监狱。流芳门下临着的是太液三岛间万顷的碧波湖水,水牢的入口掩在竹林深处,先是从一段螺旋的石梯深通地下,而后穿过在湖底长长的隧道,才是监狱。入口和监狱门口处都设有构造,连为一体。倘若犯人想要从内强行翻开狱门或是有人想从入口处突入劫狱,另一头的构造便会策动,导致顶上湖水灌入淹没隧道。
这里是碧波水牢……父亲,你果然能进得来救我么?
“钥匙!”
本日本身闯下如此大祸,父亲还晓得了我先前骗了他二十年之事,该是劈脸一阵漫骂才是,怎反倒如此暖和。
是了,定是感觉我从未受过如许的委曲,被关在这类处所,太心疼我才是。兄长没了今后,我就是他的宗子,还是嫡子。统统的弟兄中,我也是最出息的一个。他天然是要体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