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鱼饲猫得玄机,留得来仪空余殇。
拍门数声,出来一小童,见了苏晓尘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我家仆人已恭候多时了,苏学士请随我来。”
一叶以障目,障人障心难障己。
他又连翻了数十页,不料翻到另一篇的篇末,不知写的是谁,也是附了四句诗:
智冠天下威赫赫,墨香一刻无遗策。
下方画了一顶金冠,冠上有两条锦鲤相跃。
恰好,去讨杯茶喝。
这时,后堂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清澈而稚嫩:
一叶以知秋,知东知西不知北。
“小生观了几页,书中似是大有玄机,可惜自发资质痴顽,不能读懂。”
他见了苏晓尘笑盈盈地执了一礼,苏晓尘一见便感觉甚是投缘的模样,揣摩着约莫是同道中人,也忙还了一礼。
他放回书架又抽出一本,上书《碧海苍焰录》,暗想这前四个字暗含碧海苍梧两国的国名,这“焰”字不知是指甚么,莫不是指硝烟四起,烽火纷争?
仆人摇了点头道:“我也不晓得她本年多大了,我也不晓得她叫甚么名字。”
再今后翻,他看到的陆行远三个字,不由哑然发笑:这著者好胡涂,陆行远乃是碧海国的丞相、堂堂沛国公,怎被归到了伊穆兰国里去了,可见此书终是荒村别史,不成取信。
苏晓尘正要细看时,俄然听得后堂有脚步声,忙合上书塞入原处,走回座上坐好。
仆人摇了点头,叹道:“我也不知我是那里人氏。”
本日算尽天下人,枉操心机空嗟叹。
“敢问先生是那里人氏?”
苏晓尘只好又翻了几页,已是篇末,倒有两句词写在那边:
苏晓尘感觉金冠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是那里见过。暗想,这说的都是碧海朱氏的事,不晓得有没有我苍梧国的。
苏晓尘口渴,足饮了半盏,方才搁下,小童又奉上一碟点心。这家仆人指了指导心道:
苏晓尘心想,一向听佑伯伯说慕云铎老太师是慕云氏族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与建国太师慕云啸齐名于世,却不知这鸠占鹊巢是何意,这一矛一盾又作何解。
苏晓尘心下一惊,猛地合上了书,暗骂:“此书大不敬!竟然直书圣上的名讳,且为何先写慕云氏后写李氏,莫非此书著者也暗讽慕云氏把持朝堂之意?”
一统度量万古芳,闻音可辨心中徨。
“先生谬赞,鄙人戋戋一墨客,才疏学浅,有辱清闻。本日路过此地,口中饥渴,想讨杯茶喝,倒扰了高士的平静,敢问贵姓大名?”
苏晓尘脸上一红,暗想,本来他方才瞧见我在翻看,只好应道:“是小生冒昧了,私行取阅。”
那仆人笑着摇了点头,谦恭地说道:“不过是乡间安逸散人一个,不敷挂齿。”又命小童奉上清茶,道:“请喝茶。”
“那山叫做酒堡山,此处地处偏僻,能找来的人确切未几。苏学士本日能与我相见,实是缘分所至。”
苏晓尘见状,也只好站起家来告别,向门外走去。他想着方才仆人拜托他的事,心神恍忽,不料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哎唷”一声扑在了地上。
下方也是一幅画,倒是一支矛和一块盾。
“这是紫苏做成的点心,也不知苏学士是否喜好。”
仆人一怔,道:“是么?我倒不知,本来苍梧国人喜食紫苏。”
他顺手抽出一本来看,上面写着《独物格致》,心中生奇,佑伯伯给我看的这本书,如何他这里也有。
“早闻苏学士大名,本日得见,真是平生之幸。”
苏晓尘刚想开口问可否将刚才的《碧海苍焰录》借阅归去细看,那仆人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机,悄悄点头笑道:“不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