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大哥又低声说道:“以是我这几日深思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悄悄溜进洞去,挖点矿出来本身筛,能筛出个几两来也够吃上好几年了!如何样?你们谁够胆儿跟我去?”
闻和贵呵呵一笑道:“沈大人言重了,既然是尚书大人亲身过问的事,闻某怎敢怠慢。沈大人也闻声了,这两人住的院子我已叮咛四下落锁,她若想要有甚么动静,必逃不过我的眼睛,沈大人这下可放心了?”
苏晓尘又吃了几筷子菜,问道:“我见你与那闻和贵似是旧识?”
当肩舆稳稳地停在闻宅大门前时,朱芷潋和苏晓尘发明,气度的宅门前已整整齐齐地跪候着一堆人。为首的是一个两鬓斑白、身形伟岸的老者。只见他穿着黑底暗红快意格绕襟深袍,头戴镂花素金冠,见到轿停,大声呼道:“草民闻和贵受命恭迎清洋公主殿下。”身后代人也都跟着叩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朱芷潋见他起居饮食全无纨绔之气,亦不华侈,心有赞意。
那大哥嘘了一声,仍然抬高嗓门儿道:“那今晚二更,承平桥东的街口见面,都带好家伙,过期别怪我不等人!”说完又胡乱呼喊了几声,结账散了伙。
朱芷潋闻言神采一变道:“这是何意?如是落了锁,我若要出去,岂不还得叩门找人开锁?”
那大哥啪啪拍了两下胸脯,言语中有几分对劲:“你们几个不晓得,我从小就在那一片玩耍,晓得后山另有个小洞口,只不过杂草掩住了看不出来,悄悄从那儿出来挖。再说了,二十年畴昔了也没再听有妖兽的动静,怕个鸟。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你胆量小转头就别恋慕咱哥几个发财。”
三人足足绕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才进了一所精彩的小院。
朱芷潋一听,哈哈笑起来:“我说那鲡鱼就该切成片生食才好,是你要弄出这很多的花样,约莫是那沈娴云听岔了,闻老头才会弄错的。要不,让他再去做一盘来?”
朱芷潋见了闻和贵,细想了一下,笑了起来,说:“本来是你,我倒忘了你是住在这南华岛上的。”一面颜面不改,对苏晓尘说:“我让沈娴云莫要扰民,她倒灵巧,把我引到这里了。也罢,就住这儿吧。”
“想必这就是名扬四海的苍梧国御赐青玉冠的苏大学士!老朽钦慕久已!此番能下榻舍间,得见尊容,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闻和贵一脸喜洋洋的模样,比起刚才对朱芷潋说话时的恭敬态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晓尘也不由笑起来:“我还真少见你这般面孔说话的,想你也是快憋不住了。”
苏晓尘摆摆手道:“不必不必,就是一道菜罢了,太叨扰了。这一桌子的菜吃都吃不完,那里还要他再去做一盘来。”
朱芷潋也是没想到,苏晓尘从未见过闻和贵,怎得闻和贵看他的神情如此欢乐,倒像是久别相逢似的感受。
苏晓尘见她言语间似是识得这家的仆人,想要问又碍着闻和贵就立于旁侧不好开口,却瞥见闻和贵正朝他一脸堆笑。
朱芷潋和苏晓尘跟着林管家进了宅门,只见面前豁然开畅,放眼畴昔皆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虽比不上太液岛那样琼楼玉宇,满目豪华,但也是高堂华屋,美不堪收。朱芷潋细细看去,步道两侧镶的是汉白玉,楼前的柱墩是紫金岩,就连亭中的石桌石凳都是苔玉所制,毫不含混。苏晓尘是出身官宦,娘舅也是一朝的尚书之位,现在见了如许的府邸,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暗叹好气度。
苏晓尘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顿感觉一阵浓烈的怪味搅得舌尖天翻地覆,“哇”地一口吐将出来,把朱芷潋唬了一跳。他又看了看那碟鱼肉,旋即明白过来,苦笑道:“你还刚夸他会办事……我说的仙云五味碟是五种调料别离佐味,他却把这五味混于一处。这一口吃得我这舌头都麻了。”